但現在,她感受到了久違的疼痛她正被疼痛折磨這么強烈,根本無法忍耐
“啊啊啊”
老太太死死抓著自己顫抖不止的手,發出慘叫。
她的表現嚇傻了周圍的村民。發生什么事了一口唾沫而已雖然很是侮辱人,洗掉不就好了嗎
洗不掉根本洗不掉只有老太太知道,這唾沫正在溶解她的身體她的身體由神孕育,怎么會被一個人類傷害除非對方根本不是人類
“你是什么東西”老太太喘著粗氣質問梅希望。
她充血的雙瞳里有驚駭,有忌憚,還有一絲恐懼。
滋滋滋皮肉腐蝕的聲音持續不斷,緊握的拳頭里冒出黑煙,流出黑血。
梅希望眨了眨眼睛,感覺十分詫異。如果是普通人,這一口唾沫吐過去,對方的整個身體都會溶解成一灘黑水。
所以說這個老太太不是普通人。她應該是食物。
梅希望的眼睛亮了,嘴角流出貪婪的唾液。整個苗寨都很香,進入這里嗅覺會失靈。什么都是香噴噴的,也就不知道哪一樣東西可以吃。
找到一個能量充沛的食物,梅希望心滿意足。他把臉埋進臣晨的頸窩里偷笑一下,順便用臣晨的衣領擦掉自己嘴角的唾液。
后脖頸濕漉漉,熱烘烘,酥麻麻,臣晨在心里苦笑。他早晚會失去全部的克制。
“啊啊啊”
老太太還在慘叫,臉上的皺紋像鉛筆隨意在紙上畫出的凌亂線條。從她指縫里溢出的黑血越來越多,黑煙散發出刺鼻的味道。
村民們嚇壞了,一聲聲地喊著圣女。
“不要過來”老太太再次下令。
向前跑了幾步的村民們又潮水般退去。
黑血落在地上還在冒煙,將土路溶解出一個小坑。如此劇烈的毒性竟是連這里的村民都很少得見。
本來想擺爛等死的顧宏默默掏出一把槍。他覺得有梅希望在,這支團隊還可以拼一拼。
云子石好心好意地說道,“圣女,要不你把這支胳膊卸了吧。”
老太太咽下即將脫口的慘叫,低頭冷笑。卸掉自己的胳膊神的子民怎么能丟棄神賜予的軀體
她扯掉自己的衣袖,默默運轉力量,額頭的冷汗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臣晨瞳孔微縮,心生駭然。只見那圣女手臂上的血管一根一根浮凸,一根一根鼓脹,一根一根發黑,一根一根脈動。瘦如枯柴的胳膊轉眼間竟變得比成年男人的大腿還粗。
漆黑脈動的血管凸起一
個個小包,小包在游弋蠕動。
老太太并攏雙指,順著肩頭用力按壓血管,一直按壓到緊握成拳的腕部。血管里游弋的小包被擠壓到緊握的手掌之內。
“她在做什么”云子石皺眉。
顧宏看得目不轉睛。
臣晨猜測道,“她想用身體里的蠱蟲對抗毒素。”
果不其然,被唾液腐蝕的手掌不再流出黑血,老太太痛苦的表情也緩解許多。但她眼里的不甘卻更加濃烈。
冒著黑煙的拳頭里發出短促的鳴叫,吱吱唧唧,像生肉被按壓在火紅滾燙的鐵板上。
老太太松開拳頭,露出血肉模糊的掌心。那唾液竟把她的皮肉腐蝕成這個樣子。
周圍的村民發出驚駭的低呼,還有人不敢置信地連連搖頭。他們是高貴的神族他們怎么會受傷
老太太翻轉血肉模糊的手掌心。一只只蟲子由破潰的傷口里掉出來,落在地上。有肉蟲,有蜈蚣,有蜘蛛,有細小的毒蛇它們通體漆黑,渾身腐爛,冒著濃煙。
一只只蟲子堆疊,形成一座小山。每一只蟲子都在劇烈痙攣后死去。
老太太的身體里竟然蓄養了這么多蠱蟲她的身體不是身體,是一座蟲窟
云子石撓撓發癢的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