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里,紀禾清上了二樓包廂,見到了昨日的跑堂,實際上云松寺的住持了明。
了明一見她就喜道“姑奶奶,昨天你給我使眼色我還不大信,不想你今日真能出來,看來你真是走大運得寵”話語一頓,了明道“您臉色怎么這么憔悴。”
廢話,你一晚上就睡不到一個時辰,你也憔悴。心里這樣想,紀禾清出口卻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忽然在相撲館找我,昨日回去提心吊膽一晚上不敢睡。”
了明面色訕訕,“這是上頭交代,我不得不聽從,我也沒法子。再說了,您昨日踢我那一下,痛得很,我回去一看,后背都青紫了。”
紀禾清狐疑,“真的”
了明只恨不得把衣裳撕了給她瞧瞧,但眼下這位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難民堆里的小丫頭,而是宮里正得寵的妃子了,他自然不敢冒犯,而是道“您讓我請堂主,我已經請來了,就在后院,這次,沒有人跟著吧”
了明膽戰心驚地往紀禾清背后瞧了瞧,紀禾清“放心吧我讓他們都在外面等著。”
“這就好。”
了明領著她往后院走,紀禾清卻是一邊盯著他的背影一邊想,她昨日踢的那一腳真那么重她的力氣變得這樣大了
說起來,每次吃完趙嵐瑧做的膳食,她總能感覺自己的身體更好一些,但這變化是循序漸進的,紀禾清飛快適應,有沒覺得比從前差了多少,回去找幾塊磚頭試試。
兩人很快轉到了后院,因著上次的烏龍,這回天命盟的人更謹慎了許多,明里暗里弄了不少人把手。
走進后院那間屋子,紀禾清見到了周堂主。
這位周堂主管著京郊包括云松寺在內的幾個分口,只不過其他的都是傳遞消息的小地方,只有云松寺地方大,最能藏人。
周堂主最近過得也不順心,盧廷被殺了以后,他緊急銷毀了幾個小的聯絡點,如今只剩下云松寺棲身,這段時間縮著腦袋過日子,進城也是聽說了紀禾清得寵,才敢大著膽子過來。
當初紀禾清來到京城時見過這堂主一面,她分明記得當初這人高高在上的,盯著她的目光像在評估貨物,如今見了她,倒是客客氣氣笑臉相迎。
紀禾清卻沒什么好臉色,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指責,“首領讓我來京城,是辦大事的,你們昨日是怎么回事讓我受了那暴君好一通責罰。”
周堂主面色一變,“什么他不是很寵愛你”
紀禾清露出冷笑,“你以為那樣一個人會有真心不過是把我當小貓小狗逗弄罷了,你看看我的臉,再看看我的傷。”
說著伸出昨日被長槍帶著摔倒時手上的擦傷碰傷,隔著一夜沒上藥,現在淤青的地方顯得更嚴重了。
周堂主看著這傷,再看看紀禾清那憔悴的臉,也不由信了七八分,看來她也沒有傳聞中受寵。心里對此有些不滿,但周堂主面上還是客客氣氣,說道“阿清”
紀禾清微微抬起下巴,顯出幾分得勢后的倨傲,“我現在姓紀。”
周堂主只好道“紀姑娘,如今正需要你辦一件事。”
紀禾清“什么”
周堂主“你將那暴君引到云松寺去。”
果然是云松寺。紀禾清目光微微閃爍,“做什么”
周堂主“前兩日收到首領的傳信,他說暴君近來突然開始勤政,怕是要有什么大動作,咱們不能讓暴君重新拉攏人心。所以要趁著這個時機打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