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禾清第二次拔槍,依舊失敗。
趙嵐瑧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是10級沒錯啊看來還是太緊張了,得轉移她的注意力。
眉宇微微一動,趙嵐瑧說道“今天我也有好好清任務了。我讓人去查看災民安置,正好工部要多修幾條河渠引水灌溉農田,就讓他們去修渠河渠換錢糧,這樣子這些災民有事做,有工錢拿,就不會生出事端。他們受災的老家也派工部的人去了,那邊是長久干旱造成的饑荒,這回大修河渠,改良河道,還會多挖幾條河渠經過他們老家。”
以前趙嵐瑧是帶著紀禾清去上早朝,然后再帶著她去垂拱殿聽政,一開始是隔著屏風,見nc反應平淡后,就漸漸將屏風撤掉,讓紀禾清光明正大地坐在了他身邊。
只不過后來紀禾清開始學武功,除了早朝之外,垂拱殿只隔幾天才去一次,紀禾清沒去的時候,趙嵐瑧就會像今天這樣,把每日任務分享給她聽。
紀禾清的家鄉跟那些災民并不算一道的,她的老家靠近邊境,否則十年前也不能與打仗回來的趙嵐瑧相遇。而前段時間涌入京城的災民則是從京城附近的兩個州府過來的,那兩個州府這些年倒霉,又是蝗災又是干旱的,當地糧倉都沒米了,不得不逃難到京城來。
當地也不是沒有官府賑災,只是收效甚微,大家看不見希望只能被迫離鄉背井跑到京城,現如今朝廷愿意開動工程修河渠引水過去,以后那兩個州府再不至于缺水缺到糧食都種不活,他們有了希望,自然而然就會回歸家鄉。
紀禾清聽了高興,說道“這樣就好,這批災民安撫下去了,那地圖上的紅色是不是又變小了”
趙嵐瑧“那是當然,不過沒這么快,可能得等到河渠修成的時候吧”說著,他調出地圖給紀禾清看,驚訝地發現已經有一小塊紅色褪去,顯出隱隱的綠色。
紀禾清也看見了,訝異道“這么快就綠了”
趙嵐瑧以前還真沒觀察過這個,這會兒也道“是啊,綠得真快,平時攻略nc的時候,要把紅名變成綠名可不容易,得先把紅色刷淡,然后變成黃色,中間黃綠時不時變動一下,最后才會變成穩定的綠色。沒想到百姓的綠色給得這么痛快。”
“太好了。”盯著那塊隱隱的青綠色,紀禾清低聲呢喃。如今她已經很清楚,這張地圖的血紅色帶刀劍圖案的代表朝廷的敵對陣營,而大片大片的淡紅色則代表著民怨,有民怨,說明那個地方百姓日子難過,如今這大片淡紅色上,正有幾簇綠色漸漸蔓延。
正說明,趙嵐瑧是真的有在認真做事。她之前的選擇是對的。
心頭一松,手上也驀地一松,紀禾清低頭一看,驚喜地發現,自己將破障拔了出來
李四郎是從商州逃難到京城來的。商州說是京畿附近,但從商州走到京城也要將近十天。商州這兩年日子不好過,今年更是連雨都沒有幾滴,地里的莊稼都渴死了,別說交稅,自家連一點吃的都沒有。
官府是有人來賑災,可那有什么用每日領一點糙糧,餓不死也填不飽,每天餓得沒力氣只能躺著。更何況老百姓又不是沒有經驗,官府不可能永遠發放糧食養著他們,只能另謀出路。
于是李四郎帶著一塊摻了樹皮粉做的烙餅就這么上了路,一路跟著其他災民走到了京城,路上還遇到了房州來的災民,雙方碰頭一問,都是糟了旱災,臉上就更苦了。
京城是天子腳下,有的是富貴人家,李四郎第一天跟著幾個災民趁亂涌進了城,誰知道沒呆兩天就被趕了出來,好在城外有人施粥,倒也不是不能應付著活下去。
這一日,李四郎偷偷摸摸跑到城西小城門那兒,遠遠就看見好幾個相熟的已經在那里了。這幾人都是他路上認識的災民,有的跟他一樣這幾天在城門口討飯,只要不偷摸溜進城,守城官兵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的每天流竄各個粥棚,就為了多吃幾口。
見到里頭的劉麻子,李四郎問道“這會子寺廟不是施粥嗎你怎么也在這兒”
劉麻子一臉菜色,唉聲嘆氣,“這幾日不知怎么的,云松寺居然給官兵圍了,不讓人靠近,粥棚當然也沒了。”
另一個災民道“其他粥棚也慢慢在撤了,沒辦法,只好到這兒來了。”
畢竟快要入冬了,到時候別說填飽肚子,怕是要凍死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