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洞房那晚,他被她一腳踹到地上,后腰硌在腳踏的尖上,養了二個月。這事只有他們兩個知道,杜菱很感激他沒把這事說給她的教養嬤嬤聽,不然定要挨罵,說她愚鈍。
江之衡笑了笑,面朝外,“你這難道就叫好了傷疤忘了疼睡吧,別想這些了,我也不是獨子,不是非要給他們生個孫子不可。”
杜菱聽后放下心來,其實她沒忘記那疼,管他要床頭的水飲了一口,闔上眼沒一會兒就入睡了。
翌日清早,提前得知江之衡前來拜訪,馮俊成喜出望外,好容易有機會與他碰面,有許多信上說不完的話,只等著面對面坐下來講。
等二人見了面,卻都有些沉默,馮俊成從儀門開始迎他,與他往鳳來閣走,能感受到江之衡有話就在嘴邊,只等著去到個僻靜無人的地方,私下再講。
鳳來閣內,青娥正領著茹茹在院里玩耍,花將軍見生人造訪,第一個沖上前去撲他腳脖子,打圈的小尾巴出了殘影。
“時謙,你這兒還養起小狗了。”
“是我女兒的小狗。”
“啊那就是你女兒吧。”江之衡瞧見了朝他好奇張望的茹茹,視線往上,已然留意到了茹茹身后的青娥。
其實江之衡昨夜就在疑心,四歲的女兒,又是在江寧認回來的,年齡、地點完全跟那沽酒女的一段情對得上,礙于馮俊成當時被傷得太深,江之衡便默認他只認回了孩子,怎么著都不至于再和那女人舊情復燃。
因此眼前這一幕對江之衡的沖擊無疑是巨大的,簡直五雷轟頂。江之衡愕然看向了身側“長情”的友人,“這是怎么一回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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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衡還在驚愕,“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
馮俊成想起自己當年被騙的窘態,江之衡可都看在眼里,難免不好開口,與他笑笑,“隨我到書房來吧,你要是好奇,我慢慢和你說。”
待與他講明了前因后果,江之衡先是驚訝于這世界之小,而后嘆他心軟,恨鐵不成鋼地擔心青娥仍舊對他另有所圖。
見馮俊成全然不懼,江之衡只好搖頭,“那你就好自為之吧,左右當年受騙的不是我。”
語音剛落,他猛然驚覺了什么,“時謙,在錢塘的時候,二姐可曾見過她”
馮俊成遲疑頷首,“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江之衡兩條胳膊都擺到桌上去,臉孔都皺成一團,“你可曾與二姐交過底”
馮俊成微微蹙眉,“別的無所謂,都能與她將,就是一百兩的事多說無益,當然還是瞞著家里的好。”
“壞了。”江之衡往椅背上一靠,臉色有些難看,倏地又直起身來,“二姐姐已經回來了你也見過她了”
馮俊成頷首。
“她沒說什么”
馮俊成越聽越困惑,只皺眉瞧著他,不再作答了。
江之衡跌回椅背,思忖片刻,囁嚅道“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她了,這不像是她的脾氣啊。”
馮俊成叫他半遮半掩說急了,問他究竟要說什么。
江之衡如實交代了先頭在錢塘被馮知玉套話的事,眼見馮俊成眉宇間愁緒濃得散不開,話到嘴邊,正要說她借花魁之手害黃瑞祥的事,卻倏地噤了聲。先頭迫切的心情已經平息,既然事情得以解決,還是不要牽扯開了。
馮俊成后雖然驚訝,但馮知玉終究替他保守了這個秘密,因此也只說了聲知道了。
江之衡旁敲側擊道“我在應天府聽聞二姐姐在黃家不好過,你若得空,便開解開解她。也勸勸她,要是有什么過不去的坎,不如一腳踹了黃瑞祥痛快。”
“怎么突然這么說可是為著黃瑞祥納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