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小封,可以幫我們拍張照嗎我們想跟小芮合張影。”梅母主動說。
封疆立刻走了過去。
梅母回房間,用木梳重新梳了梳頭發,回屋子里換了一件藍色外套,給梅父也換了一件。
款式老舊,但干凈整潔。
“這是我跟老梅當年第一次送阿英去學院的時候穿的。”梅母解釋。
隨后,三人出現在鏡頭中央。
“二十年沒拍過照了。”梅母笑著自言自語。
梅父聽了,口齒不清地笑她“誰說的,去年不是才重新拍過身份證的照片你才多大,記性就不行了”
梅母嗔他“是,就你記性最好,行了吧”
芮蕤微笑地看著他們。
最后,畫面定格在三人的笑容中。
芮蕤來了之后,兩人的高興肉眼可見。
梅英父母原本熱情地想要挽留他們住下來的,不過芮蕤第二天早上還有行程,必須得回去,雙方只好告別“以后一定要多來看看。”
梅父想得更細“過來一趟,不太方便吧。”
封疆出聲“我會帶她過來的。”
兩人同時笑了。
梅母推著輪椅,送別了黑色的車子遠去。
回到屋子里,突然發現相框旁邊多了什么東西。
她走近一看,那是一只小小的木雕,雕的是一只戰斗機,一個熟悉的型號。
弧形的座艙蓋下,似乎依稀能看到一個英姿颯爽的人影。
車上,芮蕤倚著車窗,靜靜地看著后視鏡中的兩人逐漸變小,
直至消失。
許久后,
封疆突然說“相冊上,
她的眼神,讓我想到你剛加入艦隊的時候。”
芮蕤向后一靠,笑了一聲“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回來吧,你怎么知道我什么眼神”
封疆微笑“我一直在關注著你。”
她抿了抿唇。
“如果是你呢”封疆突然說。
芮蕤看了看他“什么”
“如果是你,你會飛向那座山嗎”
芮蕤沉默了幾秒,才說“對于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假設不會有任何意義。”
封疆輕笑一聲,瞳仁深處卻一片漆黑,“是嗎沒有意義”
他目視前方,逐漸踩下了油門,話音一轉“夏冠嚴的槍口對準你的時候,你躲也沒躲。”
芮蕤緩緩看向他,這似乎已經是他第三次提起這件事了。
這一次,他說的更多“知道他最后是怎么供認的嗎”
芮蕤的眼眸沉了下來。
封疆不回答,只是繼續輕描淡寫說“他扛了很久,才說了五個字是陛下指使。”
然而芮蕤對此卻似乎沒有任何意外,只是沉著臉,問了一句“你把他怎么了”
“你只想知道這個”封疆看了她一眼,“我從來不知道,對待一個背叛你的人,你會這么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