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非林姝不可。
就是覺得當初林愛娣提了,自己特意跑去看她。
對他來說,她不夠完美。
她性格過于懦弱,相貌過于美艷。
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選伴侶不只看相貌而更注重靈魂和內在。
對方能不能理解他的靈魂和思想,跟他有沒有共同語言,對他的事業有沒有實質性的幫助。
等等
她雖然不夠好,可他勉強看上她了。
他思前想后那么多,做好了心理準備,要娶一個華而不實的花瓶女,準備好下半生因為她要面對更多的風雨困難,結果林家沒同意。
說實話,他是有些失望,不,是有些惱怒的。
不過他是個大度有素質的人,沒計較這些。
畢竟女人只是他生活的一個部分,一個不很重要的部分,沒必要為此傷神。
她不同意,自有數不清的女人搶著嫁給他。
可他對女人并沒有多迷戀,一般般吧,她們大多都是膚淺的、庸俗的、市儈的、絮叨的,不管年輕時候多么明媚鮮妍,到了一定年齡就和死魚眼似的無趣乏味,且讓人無比生厭。
她們跟吸血水蛭一樣附在你身上,不把你榨干不罷休。
你若是不順從她們,她們就一哭二鬧三上吊,軟硬兼施逼你同意。
你若想過幾天安生日子,你就得投降,你若是不投降,她們就能吹響戰斗的號角,讓你不得安生。
那感覺,仿佛在茫茫黢黑的海面上,你看不見一點光亮,沒有一點希望。
然后你就下沉,不斷下沉,即將沉入海底的時候看到岸上傳來一縷微弱的星光。
那是海岸的燈塔,能給你指明方向,卻不能給你力量。
而她就站在那里,看著你載沉載浮,嘲笑你,沒有絲毫憐憫。
這世道既如此。
許詩華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孤獨、寂寞、黑暗、燈塔、不自由、懷才不遇,陸合歡卻滿心歡喜,以為他來看自己,想見自己。
一下課,她都沒布置作業就迫不及待地跑出來,飛鳥投林一樣撲向他,“詩華”
許詩華立刻躲開,永遠都皺著的眉頭皺得更緊,“注意影響。”
陸合歡笑得一片天真爛漫,“詩華,你找我呀,想和我去河邊散步嗎我知道一個地方,那邊一片樹林,一條小路,還有數不盡的野花,清澈的溪流,肯定可以幫你尋找靈感寫作的。”
許詩華心里不耐煩,想的是看吧,這些女人,就會要求他這樣那樣,讓他委屈自己配合她,這不是吸食他是什么
他憑什么要滿足她
憑什么要委屈自己讓她高興
她的笑容庸俗刺眼,不歸他負責。
是她自己貼上來的,他憑什么要捧著她
她配么
他板著臉,淡淡道“上班工作期間,不要凈想著玩兒。”
陸合歡被他掃了興,卻也沒惱,還是開開心心的,“那你想干嘛,我都陪你,反正我接下來沒課,下午才上課呢。”
許詩華眉頭皺得更緊,“沒事兒就回家幫娘干點活兒,別整天亂跑瞎玩的。”
除了自己寫那些孤獨寂寞冷的詩,他跟陸合歡從來沒有詩情畫意,也從來沒有給她寫過詩,兩人的生活和對話都是干活兒干活兒干活兒帶孩子推磨挑水喂豬自留地,我娘不容易你要孝順她。
陸合歡這才發現不對勁了,蹙眉,“你干嘛呀上來就指責我,我以為你來找我是想我呢。”
許詩華“你不是回娘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