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精帶著一群牛鬼蛇神一打岔,她自己也喝多了,文書工作當然是無法繼續了,虞檸干脆一揮手讓“門客”們將用得上的東西往回搬,搬回去慢慢看,正好她也用不著費勁了,全甩給別人研究去。
更別說她問過那座樂園里的鬼怪了,它們能有什么意見
不敢有,不敢有。
這些事可以丟給別人,她作為支援部如今實質意義上的二把手,還是得跟一把手匯報一下工作的。誠然,平時每次最痛苦的不是她而是豎鋸,畢竟你很難想象要做多大的心理準備才能接受一個滿腦子奇思妙想的下屬給你整出來的花活兒。
但這次似乎不一樣。
在她正試圖三言兩語地迅速結束這次例行公事畢竟實在沒啥好說的的過程中,豎鋸始終以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著她,四分探究三分八卦兩分好奇一分興味盎然,讓虞檸實在難以忽略它眼睛里的餅狀圖。
“我聽說你最近的生活很豐富。”木偶沉吟地交叉著手指,恍若不經意地問道,“有遇到什么困難嗎”
虞檸“”
您老一把年紀了就不要湊這熱鬧了行不
“也行吧,大概,”她打著哈哈,“畢竟還是得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目前是沒有”
“任何問題都可以向我求助,”豎鋸就像一個真正和藹可親的長輩一樣,語重心長地囑咐道,“年輕人,有些事尋求意見是正常的”
虞檸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到底還有誰看過狐貍精那造謠著作的
還有誰
她沒用多少時間就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來自正主的變相認可顯然帶給狐貍精極大的創作熱情,虞檸下班回
家,它在家里奮筆疾書;虞檸繼續跑外勤,它在家里奮筆疾書;來支援部串門考察素材遇上白曜有事找她的時候,它專門捧著個小本本在旁邊奮筆疾書。
“干嘛干嘛”它理直氣壯地嚷嚷道,“不是你們自己要炒c的嗎”
虞檸“”
你還知道是炒啊
不過平心而論,這炒來炒去確實炒出來它值得的價值,憑白曜的“江湖地位”,她公務外出的時候,就是其本神不在也能憑著名頭讓那些小鬼一嚇一個不吱聲她倒是用不著狐假虎威,架不住那么干省事啊,真遇上了軟硬不吃的刺兒頭再稍微費點勁,豈不美哉
同行的情況也差不多,當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圍繞著你的八卦上時,在別的方面就會不經意放松一些,奸商把這套玩得駕輕就熟。
就是好像讓活閻王的名頭坐得更實了。
在狐貍精的不懈努力下,霸道邪神活閻王這名字說出來都嫌羞恥的玩意兒的if線很快面世,虞檸對幽冥界的審美水平報以深深的疑問,并痛苦地打開口袋,讓對方塞進來一半分紅。
然后她就為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某天下午,她剛出房間就發現自己可親可敬的歪頭母親正坐在客廳沙發前,對桌上的口袋文本陷入了沉思。那封面十分之眼熟,甚至就是狐貍精友情征求意見后,她親自拍板選定的。
虞檸預感大事不妙,她選擇即刻開溜。
“檸檸,”在她來得及溜走之前,她媽媽就像背后長眼睛了一樣幽幽出聲道,“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嗎”
虞檸默默收回了邁出的腳。
“瞧您說的,”她正色,“文學創作的事怎么能是真的呢”
然而女人的表情充分說明了“瞞誰都不要瞞著你媽”。
虞檸退而求其次,清清嗓子,選擇了一個嚴謹的態度,“我還在考慮。”
對方神色看上去十分五味陳雜。
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想阻止吧,那小子是見過的,對方無論從哪個角度而言都算得上是青年才俊,早戀的理由也伴隨著畢業失效了;不阻止吧,明晃晃擺在上頭的“邪神”身份又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