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記得他名字了。
這讓鄭思維更生氣,他看出她已經醉了,膽子就大起來了,他直接攥住明寐纖細的手腕,一臉受傷“你是不是跟我分手前就跟他勾搭上了明寐,你對得起我嗎”
“你知不知道現在別人都怎么說你的,除了跟我好的那幾個月,其他時間你在別人嘴里有多不堪你知道嗎”
“你個女生也稍微自愛一點行不行。”
“什么哥哥妹妹的,也是你倆私下調情的稱呼吧。”
“啪”
安靜了。
明寐一巴掌抽在鄭思維脖子上,她看了看他的脖子,又看看自己的手“誒沒瞄準啊。”
她又對上他眼睛,彎起眼睛笑兩聲,竟露出幾分純粹的甜味來,口吻很是頑劣,調皮道“本來是要抽在你嘴上的。”
“明寐”鄭思維忍無可忍。
明寐退一步靠在吧臺,又撈起酒杯灌了口,握著酒瓶的那只手指著他,“我老老實實過日子不自愛,你和那誰在酒店整宿整宿叫喚就特自愛你活在公序良俗的倒置宇宙是嗎”
“鄭思維,你現在算我哪位啊”
她瞇起眼,看他宛如看垃圾一樣,“我跟他什么關系你以前管不著,現在更沒道理問。”
說完,明寐開口,唇瓣帶出來的酒香味能蠱人,用氣音輕蔑一句“滾。”
路燈照在明寐的側臉,暴露出她白皙臉頰上深深兩三道紅痕,還沁著血絲。
她握著酒瓶走在街邊,搖搖晃晃孤單無依。
明寐站在路邊盯著來來往往的車,耷拉死魚眼就這么看著,眼神發空,從她身邊走過的路人幾乎都會用奇怪的目光短暫打量她。
腦子被酒精麻痹,有點轉不動,明寐攔了輛出租車,師傅問去哪,她靠在后座,半晌吐出一句“香漫港灣。”
出租車開了四十分鐘左右,遠離崇京市中心,把明寐放到目的地。
她下車以后,又搖搖晃晃地往附近那公交車站走去。
這一片都是居民樓,是近幾年新蓋的小區,明寐坐在候車廳望著路對面的萬家燈火,眼巴巴看了很久,大腦放空,等車等得喉嚨干,又灌了口啤酒下肚。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19”路公交車緩緩駛來,車燈刺著她的眼,明寐撐著起身,搭上這一班末班車。
香漫港灣,是19路公交車的始發站。
末班車里零星幾個乘客,她往車后面的座位走去,帶過一長串彌漫的酒味,惹得乘客捂鼻子看她。
折騰一遭,衣服有些皺,長發也亂糟糟,整個人沒個正形,特別頹喪。
最后面一整排位置都沒人,她腳下發軟,直接整個人橫躺上去,手里攥著那還剩半的酒瓶。
車子開起來,往下一站開去,躺在后面顛簸會更嚴重,明寐忍著胃里翻涌,合上眼醞釀睡意。
這輛車,這條線路,她閉上眼,熟悉得光是聞著空氣里的味道,感受車子轉動的方向,就能判斷下一站開到了哪里。
醉酒剝奪了她的理智,明寐躺在后排,搖晃酒瓶,小聲地嘟囔著,一句句說著醉話。
“香漫港灣,麗南路東,麗南路西,白塔寺,張家墳,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