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書院里悶頭苦讀的人并不多,畢竟這里更像是貴女們游樂放松的場所,一來二去,兩人就生出了友情來。
尤其是三年前,她們兩人知道了一個驚天秘密。
這個秘密是其實顧如真并不是南宮雍的親生孩子,而是帝王南宮曄的孩子。
這事還是顧玉彥說破的,三年前的一天,他忽然之間看著顧如真,狠狠皺著眉頭,當著溫云沭、顧如真的面前說了一件事,他說他看得出顧如真確實是和南宮的血脈有傳承,但是她的父血并不是來自于已經死亡的南宮雍,而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這件事顧玉彥告訴了顧琴,不過顧琴不信,而后顧玉彥被請到了宮中一趟,顧玉彥告訴顧如真,他說的那件事忘了吧,并且不可對外提起,免得有殺身之禍。
只是無論顧如真還是溫云沭心中都隱隱有一個猜想,顧玉彥所說是真的。
只是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顧玉彥去了宮里后,讓顧如真忘了他說的話,證明了皇家明顯不會認下顧如真這個孩子,在皇家族譜里,顧如真就是已死的南宮雍的骨血。
這個不能吐露的秘密把她們兩人連接在一起。而且她們相互有了默契,兩人之間說的話不會再同第三人說起。
溫云沭搖頭“我不去書院了,你剛剛從茶樓里出來,應該也聽到了茶樓里的議論,我被當今圣上指婚,距離婚期不足三個月,沒必要再去書院了。”
顧如真的雙手捏成了拳頭,眼里有憤怒的火焰在跳躍,“就連多幾個月的松快時間都不行嗎”
見著密友如此,溫云沭上前壓住了顧如真的肩膀,“是我主動要求不去書院,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顧如真一愣,而溫云沭眨眨眼,“別擔心我,我在修習道術。”
這個世界沒有仙術,溫云沭在外和人說起她特殊的經歷,只會說自己會道術。
顧如真釋然“難怪。”
顧如真是知道溫云沭內心真正的期盼的,溫云沭不想嫁人,只想要修道,去降妖除魔,斬遍天下的妖魔。
“那圣旨豈不是太可惜了”顧如真惋惜說道,“居然還是你的母親為你求的,她給你限制上了一層枷鎖。”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只往前看。我看到的是,我在道術上進展飛速,鎮北侯世子在我的面前什么都不是。我早晚會離開京都,游歷整個王朝去斬妖除魔,盡我所能,維人族之太平。”
溫云沭整個人透露出意氣風發來,昔日里親緣的道德壓在她身上,讓她暗淡,而現在她在發光發亮。
“另外,我替嫁薛玉晶嫁人,這是為我母親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之后我若是術法有成,不會惠及她與我弟弟。她把我亡父的祖傳之物送給紅蓮道長,求得我替婚的圣旨,斬斷了我們母女之間的最后一點情分。”
天空之中一道悶雷滾動,這讓溫云沭抬頭去看那聚攏又飛快散去的烏云。
以前發誓從未有過如此的天地異象。
顧如真被悶雷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后,說道“我知道你的志愿,你比任何人都有更為堅定的降妖除魔之心,我祝你學有所成,如同世外道長那般行事逍遙,擺脫俗世桎梏。”
顧如真的雙手并攏,兩手的指尖互對,行了大禮。
溫云沭大方接受了小姐妹的祝福,抿唇笑著說道“當年你哥哥說我體質特殊,說不得真的可以修道,沒想到被你哥哥說中了。”
“關于我兄長”顧如真的眉頭狠狠皺起,“你現在有空嗎我坐下來和你慢慢說。”
顧琴曾經對南宮雍有多深情,在顧如真出現以后,就對這個女孩子,還有顧玉彥有多憤恨。
宮中讓顧家善待顧如真,顧琴就把憤恨撒在顧玉彥身上,每當顧玉彥犯了錯,就會想盡千方百計罰他。對于顧如真,顧琴選的是冷暴力,讓全家不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