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婚前一日,柳素不情不愿地坐到了溫云沭的閨房。
不知道為什么,柳素覺得前段時間的女兒還讓她順眼一點,今兒她一見到女兒,就覺得胸悶氣短,喘不過氣。
柳素把目光挪到旁邊,此時溫云沭的嫁衣已經繡好,正熨燙好了,規整地懸掛起來。
屬于溫云沭的小紙人不會有任何的勞累,能夠一直不停歇地繡嫁衣,把嫁衣繡得是華美萬分,并且小紙人還盡職盡責地把嫁衣給熨燙整理好。
見到了這樣的嫁衣,柳素才覺得心中的氣悶稍微平定了一些。
好歹前段時間,“溫云沭”是有安安分分地繡嫁衣,等到嫁了人,就是鎮北侯府的世子妃了。
她早先就想過,完全當做沒這個女兒。
“這個是教你取悅你的丈夫的冊子,尤其是你的夫君腿腳不便,你看看第十頁開始的,多用后面的姿勢。”柳素說得是面紅心跳,尷尬得要命,把冊子推給了溫云沭,示意讓溫云沭去學習。
溫云沭嗤笑了一聲,感覺這是個臟東西,用神識催使紙人小桑把冊子給丟入到柳素的懷中,“不用這個東西。”
又來了,又來了
柳素剛剛強行靠著嫁衣壓住的火氣又蹭的一下起來了,這會兒怎么看嫁衣都不管用了,她就是有一腔怒火
“這是為人妻子之道。”柳素的聲音都打著顫,“你馬上就要嫁人了,你夫家的門楣高,他腿腳不便,你總應當服侍好他的。”
“我不用。”溫云沭言簡意賅說道,“我不服侍任何人。”
柳素冷笑著說道“你就鬧吧,鬧得沒了丈夫的喜愛我看你如何今兒鎮北侯府的人過來說了,說是他們公子身子不適,明兒迎親的隊伍會是閻二公子帶著公雞過來你可知道,咱們京都多少年都沒有這樣的稀罕事,男方不拜堂,讓女方和公雞拜堂”
柳素一想到明天會被滿京都的人看熱鬧,此時臉上可以說是悲憤不已,“你可知道,你還連累了晟哥兒被看笑話他的同窗們都說,沒見過和公雞拜堂這樣的稀罕事,明兒就要圍觀個盡興”
溫云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開口說道“鎮北侯世子不是讓我選公雞嗎怎么他們家自己送來了公雞不是說好讓我選的嗎”
這一句徹底惹怒了柳素,她面含冷霜刷得一下站起身來,丟下一句。
“你這個孽障當真是無可救藥,我能做的已經做了,你所有的嫁妝都擺放在院子里,等到明天鎮北侯世子來接你入侯府,你踏出了花芷院,便不要再回來了”
柳素憤然離開。
等到柳素回房了以后,緋心上前伺候,輕聲詢問說道“夫人,小姐那邊又怎么了”
這個又字就很靈性,讓本來已經歇了火氣的柳素重新開始抱怨起來。
曾經的尹嬤嬤聽著柳素的抱怨,從不會多說溫云沭什么,因為她也是把溫云沭當做半個女兒的。
對于緋心而言,溫云沭是落魄的小姐,因緣際會寄住在侯府罷了,居然還能夠嫁入到高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