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飛知道,甚至在看見林千俞把赤尾陸雕帶回山洞的時候,就很清楚的知道這是陷阱。
但陷阱中間的誘餌實在太誘人了。
他以為,林千俞會偷偷安置攝像頭,或者把他偷鳥蛋的畫面直播出去,把他打成偷獵者,讓他被通緝,讓他身敗名裂。
可那又怎么樣呢,只要他能把赤尾陸雕拿在手里,大不了不回國,帶著赤尾陸雕在國外逍遙。
謝逸飛想的很好,卻沒想到,林千俞根本沒想利用網絡輿論,也沒想在他名聲上動手腳。
而是喪心病狂的想讓他死
失去胳膊,蓋著的薄被下,右手的輸液瓶還吊著。
謝逸飛面色猙獰的盯著林千俞,盛怒之下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連罵林千俞一句的能力都沒有。
這個認知更讓謝逸飛崩潰。
啊謝逸飛怎么成了這個鬼樣子
被下面怎么好像黃了一塊咿真惡心。
我能說一句活該嗎
林千俞垂眸,看著擔架從自己身邊走過,謝逸飛瞪圓了眼睛,伸著唯一可以動的那只手想去抓她,
但是抬起的哪點距離,連離開擔架都很勉強。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林千俞想,這會她應該已經被切片了。
作為同節目的嘉賓,林千俞禮貌的朝著謝逸飛揮揮手,“下次不要沒有經過允許,就去別人家里逛街了。”
“噗”
謝逸飛憋了一口血,聽林千俞這么說,怒火攻心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導演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把人帶走。
這么短短幾天的相處,林千俞已經把謝逸飛了解的差不多了。
有關赤尾陸雕的事,謝逸飛那狗腦子想什么,林千俞不用細想都能猜出個大概。
從一開始,謝逸飛就沒有把她擺在一個平等的位置,謝逸飛對于他認為的沒有威脅的普通人就是會輕視。
林千俞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最主要的還是誰要跟你打那些沒有用的嘴炮。
從始至終,林千俞在乎的就不是人氣名聲,她想做的都是讓謝逸飛離赤尾陸雕遠點。
身敗名裂有什么用在無限流游戲中看慣了生死,見多了人性,林千俞只覺得名聲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
舞的花里胡哨卻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除了浪費時間沒有別的意義。
一擊必中,讓謝逸飛再也沒可能對赤尾陸雕下手,才是實際。
護林員沒錯過他們倆之前的暗流涌動,可能也不是暗流,是擺在明面上的矛盾,“走吧,先去里面。”
導演沒去跟車,聞言先一步問道“去里面干嘛呀這是我節目上的嘉賓,上次救樹袋熊你們應
該見過,是她做錯什么事了嗎還是摘了保護植物吃了什么不該吃的”
“我是這個節目的導演,您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說。”
站在林千俞身側,導演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側身,笑著跟護林員說話,不著痕跡的把林千俞往后擋了擋。
護林員說“沒有,是有事想找她幫忙。”
“幫忙啊。”導演聞言點了點頭,不是出問題了就好,“那你們忙,我那邊節目還在繼續,我得回去盯著點。”
“嗯。”
護林員在前面帶路,“最近偷獵者猖獗,前幾天上面給我們發了一批烈性犬,想著有些不適合動用熱武器的情況下,戰斗力強的狗也能起到作用,但是吧”
說到這,護林員頓了頓,沒由來的有些不好意思,“烈性犬嘛,又都是大狗,分給我的那只就不是很友善,你之前說你能跟動物對話,我就想著讓你試試看能不能跟那烈性犬聊一聊。”
話到最后,護林員自己都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真是這幾天被那狗折磨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還得到點巡邏,瘦了都快有十斤了。
眼睛下面兩個大黑眼圈都能跟熊貓爭高低。
找上林千俞也是實在沒招,死馬當活馬醫唄。
再說了,就算會跟動物說話是假的,但林千俞確確實實是跟赤尾陸雕和黑熊關系很好不是嗎。
說不定林千俞就是有自己的馴獸技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