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離開景區的時候,景春回頭看了看,衍山之上依舊黑霧繚繞。
赤瀾九還耗在那里,本來以為昨晚就能解決,沒想到到今天也沒能解決。
景春發消息問她怎么樣了,她說通知29處派了人聯合警察準備對村里走訪摸排。
還是要知道為什么村子供奉的神像被鎖在地下河。
這中間門肯定發生了什么事。
赤瀾九在人界不能使用能力,更不能逼迫群眾,半夜把村民的魂魄勾出來嚇一嚇再審問都是違反規定的,所以她現在有種束手束腳的暴躁感。
“你家那位真行,平常找不到,找到了也掉鏈子,就沒派上過用場,他是三界吉祥物嗎”赤瀾九特意發了語音條過來。
村子人嘴巴特別嚴,都是一問三不知。
有些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但也不至于一點東西也問不出來。
所以肯定是有人隱瞞了什么。
如果扶桑是本體加神相全勝時期,這點小問題就可以直接暴力解決了。
但可惜,桑尋目前就是個花瓶,中看不中用。
不能使用靈力,就只能讓專業的人辦專業的事了,就是不知道29處跟警察局那邊怎么編由頭,才能既不違反規定又能讓對方了解調查方向。
不過這不是景春要操心的事了。
景春給赤瀾九發了個“敲木魚”的表情包,為表對她的同情。
結果赤瀾九回了她一個踹飛的表情包還覺得不夠,又發了一連串暴揍她的,恨不得當場飛過來當面踹她一腳。
景春這才想起來,鬼族都不待見和尚。
這是什么這是文化差異,這是族群代溝。
景春合上手機,扭頭看了一眼桑尋,他不能接受自己是棵樹,似乎也很合理。
景春使了個小小的障眼法,讓兩個人可以偷偷說幾句悄悄話。
不過這種障眼法就像是隔層霧罷了,沒人注意的時候會覺得這兩個人就是在安靜坐著,萬一誰盯著仔細看,也就露出破綻了。
畢竟人類世界靈力運用法則極其嚴苛,一旦超過限制,或者引發騷亂,是會被抓的。
像聞澤雨這種龍,本體一顯現就是大騷亂,所以三天兩頭就被查戶口。
雖然景春的靈力是那種溫和沒有攻擊性的我,但畢竟是個“偷渡客”,當然要更小心一些。
景春湊近桑尋,表情特別的認真,以表示自己這會兒真的沒騙他。
“富貴兒逗你的,你不會生的,你現在是個人類,男孩子是不會生孩子的。”
桑尋沒有回答,但明顯看出來他松了一口氣。
他不說話,倒不是不相信,只是景春的語氣,就像是他其實是個智力障礙患者。
景春也察覺到怪異之處了,她撫了下額頭,繼續說“轉世借的軀殼本來生下來就要夭折的,是你的靈體支撐他活著,我也是,你的這副身體就只是個身體而已,等你死之后,它就是一捧黃土,你的靈體則會歸位。”
景春比劃著“你的本體在不周山,是一棵很大很大的樹,完全形態大概就是直入云霄,一直能通到天界,樹根一直可以延伸到幽都。”
桑尋的眉頭越擰越緊,這故事他實在無法有代入感。
景春其實也有點解釋不下去了,但仍舊艱難掙扎著,企圖喚醒他沉睡的靈體,“你的神相被人砍去一半,所以現在靈體很虛弱,一直在沉睡,只有三分意識來支撐你這個軀殼,所以完全失去了記憶,至于神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