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瀾九決定離扶桑遠一點,這樹跟老婆親密后簡直突發惡疾,整個人精神不正常了一樣。
她去查桑洛去了。
好幾天都在人界游蕩,毫無進展,她都有點暴躁了。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回遇見能把她耍得團團轉的事。
或許說遇見景春和扶桑后,一件事比一件事迷糊。
臨走前赤瀾九對景春說“等我回幽都路過不周山去幫你看看扶桑的本體,我覺得他可能孕期綜合征發作了。”
靈體異動這么厲害,說不定本體真的有狀況。
景春“”
她富貴兒附體了嗎
還是全世界都知道桑尋能生了
不過景春確實有點想知道他本體現在怎么樣。
她現在也出不了人界,沒法去查看。
“那麻煩你了。”景春說。
赤瀾九笑了聲,揮了揮手,走了。
老爺子叫桑尋過去就說了幾句話,問他學業如何,以后打算考哪個學校,其他的并沒有提。
下樓后,桑尋直接來找景春,讓湯喬有些不滿,她不需要一個無能的兒子。
人有適當的弱點才好拿捏。
但傾注太多心血在兒女私情上,永遠也不會有多大的出息。
“叫桑尋過來。”她側頭,吩咐管家。
管家過來親自請,笑瞇瞇道“少爺,夫人叫你過去一趟。”
桑尋看了景春一眼。
景春腦海里始終回蕩著桑洛那張臉,不知怎么的,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她捏了下桑尋的袖子,對他笑了笑“你去吧不用管我。”
湯喬大約是要和他演一些“母子情深”的戲碼。
桑尋對這一切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覺得有些微的荒謬,但他也并不覺得自己就該什么也不要。
他過去湯喬身邊,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上,看起來十分疏離。
“我剛剛看到桑洛了。”桑尋突然提了句。
或許是出于某種直覺,他有點在意那個人。
湯喬愣了下,露出幾分不明顯的嫌惡“不用理會她,也最好不要招惹她。她脾氣沒那么好。”
說完近乎自言自語地低聲嘀咕了句“也不知道你父親和爺爺被灌了什么迷魂湯。”
“她也姓桑。”桑尋說。
湯喬沒有隱瞞,直言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撿來的,沒有名字,就按照桑姓取了。只是對外稱是義女罷了,她也沒主動叫過人,對你爺爺都不怎么客氣。”
她這個名義上義母,甚至連她一個正眼都沒有得過。
大約是起了親近的意思,又或者憋了太久無人可以傾訴。
湯喬主動提起“我是不大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但你爺爺很信,桑洛是一個寺外撿到的,那時候都七八歲了,誰能想到這么大了竟然找不到家人,報了警,沒任何身份信息,等了許久也沒有人來認,問她自己她什么也不答。她身子骨弱,送去醫院檢查,也沒見什么病。”
七八歲了,不管是走丟還是遺棄,都不大可能了。
但就是找不到家里人,也查不到行蹤,成了個謎。
那會兒甚至有人提,說是山里撿的,不會是什么精怪變的吧雖然覺得荒謬,最后還是去寺里見了一趟大師。
大師抽了一簽,卻說是個貴人。
老爺子上了心,就仔細養著了,養了幾年,對外說是桑澤林夫婦的義女。
這么多年了過去了,桑家生意越做越大,老爺子更信她是個貴人了,家里上上下下都捧著這么個病秧子。
桑尋微微失神,大概是景春給他灌輸了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這種程度的故事,已經不足以讓他驚奇了。
只是那張和自己過分相似的臉還有離奇的身世,都讓他忍不住有點疑心。
真的會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