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禪沒當回事,她剛剛跟著虞別夜從一場惡戰里回來,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安安穩穩才是福,就算真的有這個機會,就你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你也別沖在最前面啊。”
阮齡嘻嘻一笑“誰說我是三腳貓,我是山雀妖。”
凝禪又給他糾正了兩個動作,時間不早,她不能久留,回去還要繼續沒日沒夜的練劍,兩口吃完阮齡帶給她的大肉包子,凝禪馬不停蹄地先走了。
虞別夜果然已經在劍舍等她了。
凝禪磨磨蹭蹭上前。
虞別夜看她一眼,低頭擦自己的劍,隨口問道“剛才去哪里了”
凝禪哪里肯說實話“去看劍譜了。”
虞別夜沒什么,只是在接下來與她對招的時候,輕描淡寫掏了塊手帕出來,在將劍點在她咽喉,昭示她又一次落敗的時候,俯身將她嘴角的油漬仔細溫柔地擦干凈了。
凝禪“”
有點臉紅,但因為這樣被拆穿的次數太多,她莫約臉皮也厚了起來,想紅,但紅的不是很好。
倒是胸口的命珠依然滾燙。
尤其在虞別夜距離她這樣近的時候,還會比平素里,要更炙熱一些。
這么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燙。
她甚至想過,如果哪天突然不燙了,她可能還會覺得有點冷。
凝禪自己也忍不住有點覺得好笑,然后告訴自己,可能是因為奕劍宗的夜太涼,又是一年秋風起,虞別夜早早披上了大氅,她卻還能一身夏季道服活蹦亂跳。
問就是她們山貓毛厚不怕冷,完美借口。
但就算她再不怕冷,如果有可能,凝禪絕不想在被虞別夜暴虐以后的深夜,獨身一人收斂氣息,悄無聲息地走在奕劍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
朔月。
凝禪在心底嘆了口氣,面上的神色卻收斂了起來,直至變得與平日的她大相徑庭,簡直仿若換了個人。
直到行至一道高大的黑影面前,凝禪有些敷衍表面卻很到位地行了個禮“怎么突然叫我”
“再不叫你,你怕是都忘了自己是誰,為什么來奕劍宗的了吧。”那人轉過來,露出一張英俊卻上了些年齡的中年面容,他神色淡淡,頗有些不怒自威“六年過去了,你還記得你的任務是什么嗎”
凝禪低眉“接近虞別夜,殺了虞別夜,然后喊你來剖尸。”
那人看她片刻“別的沒什么長進,修為倒是漲了不少。”
凝禪沉默片刻,從善如流道“不漲怎么殺他”
“用他教你的劍殺他嗎”那人笑了一聲“凝禪,你可真行。”
凝禪眉頭一跳,沒忍住反唇相譏道“比起你還是差遠了。都姓虞,你們應該是一家人吧有多深仇大恨才能連尸體都不放過”
那人垂眸看她,不辨喜怒。
“凝禪,別忘了你是來干什么的。”半晌,他的聲音里倏而帶了幾分譏誚“他如此這般對你,全大陸都知道虞別夜有只捧在心尖的山貓妖。你呢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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