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這樣的疼。”她突地笑了一下“然后去告訴那些曾經和你一樣背刺過阿夜的人”
凝禪俯身,在萬旬耳邊道“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閉眼。”
她的音色悅耳,便是說出這樣冰冷的語,也帶著有些天然的笑意和尾音。
但萬旬只覺得如墜冰窟,渾身的血在這一瞬都變冷了下去。
一劍穿胸的痛,活生生挖出眼球的痛,兩者加來,好似都比不上凝禪的這句。
因為萬旬知道,凝禪說的,都是真的。
他看到了她的劍。
所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都能做到。
“我我告訴你,我們為什么會背刺他”萬旬倏而開口“是有人告訴我們,只要給他一劍,就給我們大量的靈石和靈寶甚至、甚至指點我們的修”
凝禪“哦”了一聲,神色平靜“你是想要告訴我,那個人,叫虞畫瀾嗎”
萬旬的表情有了一瞬的空白,然后飛快開口“不、不止除了虞畫瀾,還有祀天所的神使”
凝禪依然沒有什么意外的神色。
萬旬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而且,他們在交談的時候,我都聽到了他們是說,因為虞別夜殺了太多土螻妖,阻擋了他們的計劃進程,所”
這一切,與在阿朝的記憶中看到的語不謀而合。
凝禪的表情還是很平靜“這些我經知道了。還有別的嗎”
萬旬沉默許久,他經把所有自己知道的情都說了出來,不料凝禪竟然早知曉。
片刻,他猛地睜大眼,想到了什么“了虞掌門虞畫瀾身邊近多了一個合虛女修我看到過一眼,她長得很美,非常美,見過一次就絕不會忘記的那種美。”
凝禪的神色終于有了一點伏。
能如此形容的人,有且只有一個。
祝婉照。
凝禪有點意外,又覺得意料之中,祝婉照有她自己的目的和為邏輯,她和祝婉照的目的多少有些重合之處,大家不過殊途同歸。
所她只是挑了挑眉“知道了。”
這一次,萬旬是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所凝禪擦干凈了永暮,向著不遠處的諸位修士點點示意,轉身便要走。
桑靈蘭忍不住追上來了幾步“師姐你你還要繼續留在這個秘境里嗎”
凝禪桑靈蘭頗有好感,她看向望著自己的小姑娘,展顏一笑“是啊。我要去把秘境里剩下的妖獸都殺了,你乖乖在這里待一會兒,秘境應該就破了。”
言罷,她與虞別夜并肩而去。
黑衣廣袖與收了來,隨便拎在手里的紅傘一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桑靈蘭愣在原地。
凝禪的語說得太過輕巧,甚至輕飄飄,在提到殺這些她回想來都覺得怖的妖獸時,輕松到像是要去隨便切切菜,哪里像是要去面整個極霧秘境之中的妖獸。
“假、假的吧”紫衣男修忍不住開口“雖然這位師姐的劍確很厲害,能是我這輩都沒法達到的高度,但要說殺光整個秘境也妖獸,聽來也也太狂傲了點”
又有人附和“是啊雖然很感謝她救了我們一命,而我也聽過凝望舒的號,她做傀是厲害,但不代表她其他方面也這么厲害啊。我還知道虞別夜確在過去的許多秘境里殺了很多妖獸誒,等等。”
說到這里,這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了萬旬身上“我就說怎么虞別夜突然消失了,原來是人背刺了”
大家的目光一并如劍一般落在了萬旬身上。
萬旬經給自己拍了醒靈,然而不知為何,無是眼球的傷,還是貫穿軀殼的傷,這兩種都不致命的傷偏偏愈合的速度極慢,原本的白衣青年公哪里還有此前的半分模樣,狼狽如喪家之犬地縮在角落里,一聲不吭。
眾人見他如此,唾棄兩聲,也就轉回了目光,重新討了凝禪方才的語。
桑靈蘭沉默片刻。
平心而,她多少也這么覺得。
但
她遙遙看向凝禪的背影消失的方向。
她莫有一種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