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盡燃澀然說:“我知道在南湖灣的浴室里,我壓到過。”
“就像現在這樣壓著夠嗎”她勾住他后頸,指尖把玩他發梢,摸到他的汗,“對你女朋友,不需要了解得更清楚點嗎”
綠植很深,陸盡燃腳步一錯,往里又退。
盛檀掛在他身上,輕得沒骨頭,植物清香和他雪化的氣味混著,像種迷情的香,走動時彼此交疊碰撞,他無意中抵開過她的膝,她也不甘示弱,逼到他長腿間。
羽絨服寬大,蓋著他的秘密,還是被她察覺出來。
盛檀敏銳捕捉到端倪,忽然愉快地一笑,獎勵地抬頭親親陸盡燃嘴唇:“你究竟是不需要了解,還是害怕一旦了解了,它就會被我發現”
這句話終于戳破了少年搖搖欲墜的冷靜。
他抓著盛檀的手把她拉下來,讓她跟自己保持距離,一抬眼,灼紅要溢出:“你別碰,別管”
他像是猜到盛檀不會輕易罷手,當機立斷把她原地抱起來,直奔天臺大門。
盛檀沒想到他這么不好意思,連半夜約會都提前終止,不禁更有興趣,她想說話,但他走得太快,幾步就到走廊里,再出聲就容易被人聽見了。
她只好咽回去,懲罰地咬住陸盡燃耳廓,在他敏感處慢悠悠啄吻,讓他加倍難受。
陸盡燃下到五樓,一整層安靜,他動作利落,音量輕,聲控燈都沒亮。
盛檀意猶未盡,小幅度擰動門鎖時,隔了五六間的某一扇門,驟然驚天動地被推開,江奕罵罵咧咧的聲音撞破黑夜。
燈光大亮,盛檀一剎那僵硬屏息,陸盡燃擁著她,在極短的一兩秒鐘里扣住她手,替她開門,借著亂糟糟的響動,跟她一起閃進房間。
沒開燈的漆黑里,盛檀抓著陸盡燃的衣服,腎上腺素飆高,江奕的動靜吵醒不少人,混亂中,他“哎”了聲,走近盛檀房門,試著輕敲了下:“盛導,我應該沒眼花吧,我剛好像看見你這兒開門了你在里面嗎”
走廊里出來的人逐漸變多,盛檀被陸盡燃固定在懷里,心率直逼一百二。
她掐了下陸盡燃的腰,把他往旁邊推推,讓他卡好角度,然后理了理頭發,系緊外套,把燈按亮,冷靜打開房門。
只開了一截,陸盡燃就站在門口。
她余光看他一眼,他抿著唇,透出被藏起不能見光的,地下情人那樣的委屈。
盛檀裝作剛起床,問外面的江奕:“怎么了”
江奕正煩著,抓了抓頭發,沒注意太多細節,憤憤說:“這都半夜十二點了,好不容易早睡一天,宋正南助理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他們馬上就要到”
“我白天還聯系過,他說晚上到京市,自己安排住宿,明早再正式
進組,
怎么能臨時變卦,
想一出是一出的,”江奕一臉煩,“這大半夜,還得爬起來接待安排他們,全組都別想睡好,也太不懂事了”
江奕作為副導演之一,主要分工就包括演員統籌,所有進組拍攝的演員都經他手安排,演員團隊任何事也都會第一個找他。
近期工作壓力大,江奕性格灑脫一般不吭聲,在這兒被惹毛了,憋不住跟盛檀連連吐苦水。
盛檀沒制止,聽他發泄,反正五層都是劇組自己人,演員們住樓下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