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幅畫面,手上濕熱的觸感,陸盡燃燙人的體溫和要求,都是潑在心口上的猛藥。
盛檀恍惚想,她談過的戀愛,都是輕松就相處,不想玩了就散,不用走多少心,分或和無所謂,她可以清醒控制,不被感情反向操縱。
她篤定過,她的戀愛都該是這么安全自保的,不要長久,別談責任,當調劑就行了。
她害怕情緒和未來脫離掌控,不想動心,也從沒遇到過真正能讓她動心的人,最擅長的感情處理,就是摧枯拉朽式的斬斷。
人不都是善變的么,不都習慣朝秦暮楚么,他怎么
盛檀垂眸,看看此時此刻在她腿邊,戴上狼耳貼著求著的人。
只有他,能無限勾住她目光。
只有他,成了她用完各種辦法也無濟于事的例外。
狠話說盡了,天翻地覆過了,她見過他最反差的狠暴面目,明知這是個巨大危險品,為什么還是會為他心疼
盛檀抬了抬手,放在陸盡燃臉上,指尖刮掉他眼睫間濕熱的霧氣。
他怔住,又空又深的眼睛緊緊看她,隨后湊上來,歪過頭把臉頰壓進她掌心,嚴絲合縫貼住,脹痛喉嚨里發出一點小獸似的低啞嗚咽。
“抱我”他固執,握著她手腕不放,想把她另一只手拉到自己身上,“這只是摸,不算,想你抱抱我。”
皮膚摩擦,溫度交融,他的燙往她身體里鉆,他還在蹭著,哀哀望著她,得不到回應,他眸光又跳出兇橫的戾氣,虛張聲勢地逼她威脅她,讓她給他滿足。
盛檀覺得要瘋的人或許是她。
她進樓門之前,蔣曼追上來問她的那句話回到耳邊:“如果當初,我兒子不是陸盡燃,是其他人,你還會用這種方法對他嗎”
盛檀一陣惡寒,她其實知道答案,不可能的,因為是陸盡燃,勾引的這個假設才會在最開始建立起來,直到今天難以收拾。
陸盡燃無論如何也要不來盛檀的擁抱,他踉蹌站起,手還綁著,腿撐不穩身體,就不管不顧地往她那里摔。
盛檀抵住他肩膀,不讓靠太近,他豎著的狼耳低下去,在她臉頰邊磨,兇狠可憐:“就一下也不行嗎,不是真的,只是在我的幻覺里我已經放你去抱別人了,我要要你不屑的那些邊角料,你都不能給我嗎”
她干澀吞咽著,因為某些撬開了邊角的真相而惶恐,也被層疊的酸疼反復襲擊,一時不知所措,騙他說:“你先去躺好,蓋上被子,我就抱你。”
陸盡燃慌忙上床,凌亂衣服扯得更開,用這幅傷病小狼的狀態躺進被子里,灰白耳朵尖顫巍巍。
盛檀想給他解綁都來不及,她不得不挨過去,弄掉他手上的大尾巴,他被釋放,馬上張開手臂,目光已經含混到失焦了,還是堅持等她來抱他。
盛檀心里吊著巨石的頭發絲繃得越來越細,她能么,這樣抱了算什么,他會以為她在給他機會。
可不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