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他。
想得隨時要忍不住爆哭一場。
要把這段日子積壓的心情都倒給他。
想擁抱,想給他所有特權,他要的,從此之后在她身上盡情拿。
天色轉暗,盛檀的車停在路邊,咬著手背身上發冷,她又一次啟動,往陸盡燃的家里開,還要去看看,再看一回。
接近最后一個路口時,她手機突然響起,是梁原的電話。
一接通,梁原蹦出哭腔:“檀姐我剛剛才知道,燃哥一下午開了四場視頻電話會議,你工作上的事,公司的事,他分別交代得一清二楚,到最后才聯系我,給我安排,他就是怕我憋不住告訴你我聽著害怕,還有,剛從行政助理那邊瞄到,他訂了今晚九點的機票,不知道具體去哪,只知道是出國的”
盛檀的手機扔在副駕駛,加快油門往前趕,手指冰得發僵。
他走之前,一定會回家里,他不可能真的跟她不辭而別,他必定要給她留下什么話,再帶走她的東西放身邊
就算碰不上,她也可以馬上掉頭去機場機場總能堵住人
哪怕上天入地,她必須找到他。
盛檀沒走小區正門,抄近路換到了側門,以前她來給阿燃上課,大多走這里。
這條路,滿滿都是她當年留下的印跡。
盛檀開進小路,走了一段,車忽然不受控地減速,發出故障的突突聲。
她沒空跟它耗,果斷棄車扔一邊,頂著風往前跑,跑到小區里最安靜昏暗的路段,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只剩她的空空腳步聲,和遠處迎面駛來的車輪聲。
盛檀不由自主站住,有預感一般死死盯著前方。
昏黑天光被兩束雪亮的車燈撞破,一輛深黑的g63壓著夜色面對面逼近,她被晃了眼睛,卻避都不避,直直望著玻璃后坐在駕駛座上的陸盡燃。
昨晚還抵死纏綿,此刻卻好像隔了世。
縮緊的心在見到他時嘩啦軟掉。
兩道視線跨過距離相碰,盛檀晃花的眼里吹進寒風,溢出的淚潤濕睫毛。
她想她也不正常了,她就站在那,張開手臂,用身體攔住了這輛車。
車戛然停下,在路上碾出粗糲的車轍,聲音沉悶刺耳,接著是死寂,風聲人聲完全消失,心跳被千百倍放大,車燈明亮,像筆直的河,把她陷溺,氤氳掉她的目光,看不清楚車里的人。
她輕聲說:“陸盡燃,我找到你了。”
某個無形的鍵被按下,這條凍結的路猛然間蘇醒。
車門被急促推開,發出過度用力的異響,陸盡燃跳下來重重落地,沒有停頓,映著
光就要朝她沖過來。
盛檀揚聲說:“別動你就停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