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再空再冷,從此都不用恐懼,即便曾經身在地獄,只要握住她,黃泉也淌得過,刀山也走得過。
荒蕪腐爛又怎么樣,廢墟里也被她種下了花。
到了后半夜,盛檀實在頂不住,昏昏欲睡,她還保有一些清醒時,摸了摸陸盡燃的額頭,那種發燒的不正常熱度竟然退了,她才放心地睡過去。
陸盡燃輕緩拍著盛檀的背,哄到她睡沉了,他下床打開她的行李箱,第一眼先注意到整齊放在側袋里的熟悉信封。
是他留下的信,原封不動,她還沒拆開過。
陸盡燃垂了垂眼,把信拿出來,悄然收到自己的箱子里,不想讓她再看到里面內容。
隨后他提起盛檀隨身帶來的化妝包,看標簽找出卸妝和潔面,調高空調溫度,把她小心抱起來放在浴室的洗手臺上,讓她軟綿綿倚靠自己。
他仔細給她擦臉,擦過一片就親一片,偶爾克制不住伸手捏捏,唇擦著她耳骨問:“我女朋友怎么這么軟。”
女朋友睡得安穩,沒空回答他,感受到聲音,不自覺往他懷里拱了一下。
簡單的一個小動作,陸盡燃渾身微僵。
經歷過太多她的抗拒抵觸,疾言厲色,這樣天然的親昵足以掀起狂瀾。
陸盡燃瞇了瞇眼,幸福到哪里都酸脹,他耳朵通紅地箍住她,抱了滿懷,又問她:“我女朋友怎么這么嬌。”
洗過了臉,陸盡燃把盛檀揉亂的長發慢慢梳好別到耳后,照顧得妥妥當當,才送回床里,扯過被子包住。
凌晨三點,為了讓盛檀睡好,房間里唯一亮著的壁燈也關掉了,只靠窗外的夜色照明。
陸盡燃根本沒有睡意,讓盛檀枕在他手臂上,他側過身半撐起來,在黑暗里目光攏著她,不厭其煩地看。
看久了就蠢蠢欲動,手指碰她眼簾,鼻尖,撫摸她飽滿的唇形,她頸上深淺的紅痕。
他對她作亂,到處撩撥,并不想吵醒她,只是渴求她的溫度,他俯下去,蹭著她低低嘆息:“怎么辦姐姐,你寵我,我會貪得無厭。”
陸盡燃只是自語,但下一秒,熟睡的人動了動,在沒有醒過來的狀態下,全憑本能,迷糊著把他摟住。
這種完全潛意識的反應讓陸盡燃凝固住,他閉眼,悶聲哽咽了一下,心底難以言喻的飽脹,和落到實處的真正得到感,在這個剎那灌滿全身,激得血液喧囂著涌向胸口。
盛檀毫無所覺,她體溫暖融,擁著他親到嘴角上,含混的一句夢話,給他種下天大的蠱。
“阿燃不怕,女朋友是你的了,想怎么貪,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