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奴,對他,情根深種
非寂自認此刻頭腦清明,卻發現第一次發現自己聽不懂人話。
下屬問完也后悔了,連忙跪下解釋“卑、卑職一時沖動,冒犯帝君,還望帝君恕罪。”
非寂抬眸掃了她一眼,正欲開口說話,貍奴已經飛著耳朵沖了進來。
高大威猛的壯漢,除了耳朵小巧,其他哪里都是大的,跑起來如排山倒海,連地面都震得直顫,叫人看一眼都心生敬畏。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壯漢,此刻氣得眼圈都紅了,一看到主人就撲通跪下,膝蓋險些將地面擊碎“卑職一定要殺了那女人,求帝君成全”
非寂閉了閉眼“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造謠我喜歡帝君”貍奴怒道。
非寂“”
旁邊的下屬快速將這幾日的事都說了一遍,然后道“卑職也是聽了流言,才斗膽來問帝君。”
非寂只覺這件事過于荒唐,可近來的荒唐事太多,他竟有種習慣了的平靜感。
許久,他突然開口“貍奴。”
“卑職在”貍奴還處于震怒狀態,耳朵飛得扁扁的。
“你先出去。”非寂冷淡開口。
貍奴一愣,剛要說什么,就聽到他對下屬說“將那女人帶過來。”
這是要算總賬的意思了。
貍奴怒氣頓時去了大半,為免耽誤帝君給自己報仇,趕緊答應一聲就匆匆離開。下屬也緊隨其后,偌大的無妄閣里頓時只剩非寂一人。
而轉眼之間,就多了第二個人。
“帝君,您找我”流景看著王座上閉目養神的人,小心翼翼問一句。
非寂不語,只有輕輕敲著膝蓋的手指證明他還醒著。
“您找我是有什么吩咐”流景又問一句,見他還是不搭理自己,便自顧自揣測,“莫非是情毒犯了,要我來平復一番懂了,這就來。”
話音未落,便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
非寂睜開眼眸,就看到這女人已經把外衫脫了,此刻正低著頭費勁解腰帶。
“再脫一件,本座就扒了你的皮。”非寂目光幽沉,聲音泛著涼意。
“您沒事呀”流景故作驚喜,順勢停下脫衣服的手。
非寂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仿佛要透過她的皮相,一眼看進她的神魂去。流景被看得眼神飄乎,很快就認慫了“帝君,我錯了。”
非寂垂著眼眸,沒什么表情的模樣跟黑蛇有些像“說說看。”
“我不該借著您的名義騙人修葺房屋庭院,也不該時常去后廚騙吃騙喝,更不該將咱們床幃中事胡亂與人閑話,但是”流景眼圈一紅,突然哀怨,“但我并非只為自己享樂,也是為了帝君考慮呀”
“為本座考慮”非寂抬眸,突然想看看她還能胡扯些什么出來。
流景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雖然您一直沒有召我,但我知道,您心里肯定是有我的,萬一哪日來小院尋我,那樣破舊的屋子,那樣單薄的床板,豈不是怠慢了您”
非寂無視她的暗示,神色淡漠地看著她“若本座真有需要,會叫人將你帶過來。”
言外之意,是根本用不到那座小院,和她的破床。
流景小臉一紅“派人過去需要時間,帶我過來也需要時間,您總是急得很,哪等得了那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