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看他一眼,問“你可知給非寂下毒的人是誰”
“我一個雜役,怎么可能知道這些,”舍迦有些無語,但隨后又道,“不過整個冥域敢給帝君下毒的,估計也就只有塵憂尊者了。”
“塵憂尊者”流景眉頭微挑。
“就是非啟的母親,上一任帝后,”舍迦解釋,“帝君生母體弱多病,誕下帝君后不到一年便力竭而亡,塵憂尊者便將帝君帶在身邊養著,直到十年后生下非啟閻君,南府仙君前來道賀,順便為冥域皇族卜了一卦,結果卜出帝君有帝王之骨,塵憂尊者自那以后與帝君離心。”
“這個南府仙君怎么四處害人,“流景嘖了一聲,“若無他這一卦,非寂幼時便不必吃那些苦,這兩兄弟長大以后按資質定儲君,大家都心服口服,非啟和他娘也不會再生什么事端。”
“可不就是,糟老頭子真是壞透了”舍迦跟著罵一句。
流景斜了他一眼“你都猜到是非啟他娘了,非寂也該想到了才是,怎么不見他有所動作”
“塵憂尊者雖多次想加害他,可十年的養育之恩卻是實打實的,帝君估計也是念在這一點,才三番五次不追究,”舍迦嘆氣,“但這次鬧得實在太過分了,將幽冥宮攪得天翻地覆不說,還險些害了帝君性命,帝君若再容忍,只怕以后會變本加厲。”
“他就算不想容忍,只怕在他神志不清的這段時間,證據也被清理干凈了,”流景笑笑,“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對非啟他娘做什么,但會想別的法子殺雞儆猴。”
“誰是那個雞”舍迦好奇。
流景以為他順口一說,對上他的視線才發現他是認真在問。
她沉默片刻,反問“你在幽冥宮做事可有月錢”
“有,每月三顆中等靈石。”舍迦不知道這跟他問的問題有什么關聯,但還是認真回答。
流景語重心長“乖,這不是你月錢三顆靈石的人該考慮的事。”
舍迦“”
“總之呢,今日起非寂會將我盯得更緊,日夜不休也沒準,你作為我的表弟,自然是一樣的待遇,”流景捏住他的臉晃了晃,“也沒必要太緊張,別瞎喊什么仙尊就好,聽懂了嗎”
舍迦一臉乖巧地點了點頭。
“干活去吧。”流景滿意松手,等他出去后繼續補覺。
她這回給非寂輸清心訣消耗不少心力,雖然跟他睡一覺后恢復了大半,但因為還是接觸時間太短,剩下的那些只能靠自己補足。
如今靈藥全用完了,打坐也沒什么用,只能靠睡覺休養生息了。
流景凝神靜氣睡得昏天暗地,直到傍晚時被一陣叮叮當當吵醒。
她皺著眉頭開門,正要興師問罪,罪魁禍首就笑瞇瞇朝她招了招手“姐姐,你醒了呀。”
“你干嘛呢”流景還有些困倦。
“干活呀,再過半個月就是了,這些冥域十年一次的廟祭,這些都是那幾天要用的東西,我得連夜做出來才行。”舍迦揮了揮手里的銅片。
流景頓了頓“你也說還有半個月了,這么著急干什么”還連夜做出來,她跟他同住這么久,就沒見他熬夜干過活。
“當然要急了,就算是雜役,也要做最優秀最勤勞的雜役,這樣才能對得起帝君的栽培,對得起幽冥宮給的月錢。”舍迦飛快地瞄一眼四周,不知道監視他們的人是從哪個角度盯著的,但還是一本正經地演。
流景“”
兩人無言對視許久,舍迦“姐姐,你先去休息吧,不要打擾我干活。”
“不,弟弟,”流景走上前,“姐姐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干活,我也一起吧,雖然帝君如今不想見我,但我也想為他多做些事,誰讓我愛他入骨呢。”
舍迦仙尊,論無恥還得是你。
流景你也不賴。
盯了許久的畫布、早已經昏昏欲睡的貍奴這倆人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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