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情毒荼毒過的非寂則淡定許多,這些情毒本來就存在他的識海,被流景喝了一部分之后,他的癥狀反而更輕了。
“日后長點記性,不要亂撿東西吃,來歷不明的水更不要喝,”他甚至還有空教訓她,話也變多了,“如此莽撞,也不知是如何長這么大的。”
流景幽幽看他一眼,突然開始解腰帶。
非寂微微一頓“做什么”
“做什么”流景冷笑一聲,“今天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非寂“”
一刻鐘后,非寂將她牢牢按在地上,任她如何掙扎他自巍然不動。
“本座先前制不住你,是因為情毒入骨身體虛弱,如今在識海中沒有那些毛病,你當還制不住你”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流景掙扎幾下沒掙開后,紅著眼睛無聲看向他,正思考該怎么騙他就范,就看到他不解地蹙起眉頭“本座又沒打你,哭什么”
流景心頭一動,眼角更紅了,嫣紅的唇動了動,似乎說了什么,非寂沒有聽清。
“什么”他問。
流景咬著唇看他,瞳孔中倒映著他完整的影子,如一泓清泉赤誠干凈。
非寂搭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覺緊了緊,到底還是俯身側耳“你說什么”
“我說”流景突然攬住他的脖子,等他意識到上當時,已經被她一個翻轉壓住,捏著下頜吻了上來。
唇齒魯莽的碰撞帶來一陣痛意,接著便是沒有陣法的攻擊與侵略。非寂愣神的功夫,便已經被她解了腰帶。
“你倒是熟練”非寂呼吸一頓,咬牙道。
流景才不理他,只管一鼓作氣。
繁復的衣襟糾纏,彼此的發絲也混在一起,不斷從皮膚上劃過,帶來游蛇般的涼意。短促的一個吻之后,流景突然抬起頭,直直看著非寂的眼睛“帝君,來嗎”
非寂定定與她對視,世間萬物突然變得很遠,只余心臟一下又一下地有力跳動,僅剩的余毒也隨之震顫,逐漸和她的呼吸同步。
“本座若說不呢”他問。
流景想了想“那我捏碎鈴鐺回去找別人”
雖然她此刻只是一縷神魂,但中毒就是中毒,即便回到自己的身體里,毒性也是需要解的,情毒的滋味她已經在跟非寂換身體時嘗過了,堅決不再試第二次。
流景已經做好了打算,卻沒看到非寂的眼神倏然暗了下來。
天邊轟隆隆炸起驚雷,晴空萬里被烏云覆蓋,雨水橫沖直撞淋濕了沙灘,海浪用力拍打礁岸,白色的泡沫激濺在半空,又轉眼落在沙灘被大雨洗去。
風浪越來越大,流景在岌岌可危的岸邊,恍惚間感覺自己變成了一艘陳舊的船,船只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隨時可能被一個大浪打碎,偏偏大浪故意戲弄,一遍又一遍將船拋至空中,再等她狠狠摔下時席卷接住。
“你想找誰”
渾渾噩噩中,流景聽到非寂語意不明地問。
她笑了一聲,隨即又難受地蹙了一下眉頭“開玩笑呢,帝君怎么還當真了。”
不知過了多久,風浪逐漸停歇,大雨也停了下來,沙灘上被淋出一片小小的水坑,盛著冰藍剔透的海水。流景泡在水里,靠在非寂身上緩緩平息,默默從散落的衣裙里找出鈴鐺,一抬頭就對上非寂沉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