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晌午了,”流景看一眼頭頂的金烏,“我去找他吃午飯,你把乾坤袋放好,千萬別給人偷了,這可是我近日辛苦得來的戰利品。”
舍迦“”這算什么戰利品喲。
流景安慰地拍拍他的胳膊,轉頭便去了無妄閣,恰好貍奴在門口值守,她打過招呼便順口問一句“今日什么菜色”
“你不是想吃蓮藕嗎”貍奴沒好氣道,“這個季節哪來的蓮藕,帝君親自用靈力催了兩塊出來,如今做了四道菜,已經送上樓了。”
流景一聽有蓮藕,頓時心情愉悅地上樓去了。
“帝君”她推開門時習慣性地叫人,下一瞬便有盤子朝臉上飛來,流景眼神一凜,當即閃身避開。
砰
盤子摔在身后的墻上四分五裂。
流景不解回頭,便看到非寂沉著臉朝她走來“受傷了”
流景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向他身后狼藉的地面。
四道菜有三道都隨著桌布摔在了地上,湯湯水水混在一起泛著濃郁的香味,碎成幾截的椅子孤零零躺在一邊,無聲訴說房間門里曾發生的一切。
“帝君,您這是”流景遲疑。
非寂一拂手,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盡數不見,屋里重新恢復了整潔。
“想起一些往事,情緒便有些不受控。”非寂眉頭緊蹙。
他沒有騙流景,是真的不受控。往日模糊的畫面逐漸清醒,許多早已經忘記的細節,如今又再次因為記起其特殊的含義,而又再次出現在腦海里。
然后心跳不受控、情緒不受控,連夢境都不受控,反反復復出現同樣一張臉,連恨意都開始變形。而作為出現這些變化的本人,他一邊冷眼旁觀一切發生,一邊又總因為所謂的失控而煩躁氣惱,所以才會出現方才的事。
流景直覺他所謂的往事跟自己有關,所以也沒敢問“帝君,你把午飯都弄地上了,我們今天吃什么”
她明顯的轉移話題,非寂也沒有介意,畢竟他也不想再聊這件事。
“本座再催兩塊。”非寂說著,就要讓貍奴拿荷花種子來。
流景趕緊制止“太麻煩了,過兩日再吃吧,今天就隨便湊合一下就好。”
非寂不想湊合,但見她堅持,便也答應了。
等午飯過來的空隙,兩人隨口閑聊,說到最近的流言蜚語時,非寂突然問了句“收禮收得開心嗎”
“開心啊,”流景笑笑,還不忘拍馬屁,“我就知道什么都瞞不過帝君。”
非寂掃了她一眼“知道那些東西能讓你死幾次嗎”
“我就是收禮物而已,為什么要死”流景反問。
非寂“他們沒求你辦事”
“求了啊。”
“知道其中多少事是死罪嗎”
“知道。”流景繼續回答。
“那你還敢收。”
“我只是收禮,又沒打算幫他們做事,”流景理直氣壯,“憑什么治我的罪”
非寂被她問得一頓,半晌竟然有些想笑,先前因為亂七八糟記憶生出的煩躁也一掃而空“你倒是膽大,在冥域都敢黑吃黑。”
“還不是因為有帝君罩著,”流景勾起唇角,“只要您一直專寵我,他們又敢對我如何”
非寂盯著她看了片刻,唇角揚起一點弧度。
“不過這里頭有一人的忙我還真得幫,”流景又想起什么,“是一個二階鬼臣的夫人所求,那男的一邊惦記別的女人,一邊不肯和她斷絕道侶關系,我最討厭這種三心二意滿腦子都是其他女人的人,帝君你能幫幫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