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么大問題,”流景蹙眉,“怎么突然這么渴。”
非寂掃一眼她衣裳也遮不住的小腹,指尖無意識地在袖子上摩挲兩下。流景收回手,繼續回床上犯懶,非寂獨自一人坐在窗邊,額頭上還殘留她手指的余溫。
一天的時間門轉瞬即逝,流景雖然睡了一個白天,可晚上還是早早就困了,于是直接躺下就睡。在窗邊坐了一整個白天的非寂緩步上前,面無表情往她識海注了些靈力。
片刻之后,他面色蒼白地收回手,繼續回窗前打坐調息。
翌日一早,斷羽如約而至。
“準備得如何了”流景問。
斷羽笑笑,撕破虛空取出一個拳頭大的玲瓏球。
“你往里注入靈力,玲瓏球炸開之后若是紅光,便是姑娘,若是紫光便是小子,玲瓏球只能用一次,光線持續不到片刻,你可千萬看仔細了。”斷羽教完她用法,便識趣離開了。
流景掂了掂玲瓏球,正要往里注入靈力,突然一抬頭,抓到了偷看的非寂。
非寂面無表情,抬頭看向窗她昨天說冷,窗戶就沒開過,他現在看不到雪,只能看窗上的紋路。
“你覺得他是什么”流景走到他身邊。
非寂一頓“姑娘。”
“為什么”流景好奇。
非寂“直覺。”
“我也覺得是個小丫頭。”流景扶上肚子。
非寂沉默片刻,到底還是回過頭來,默默看著她鼓起的小腹。
“想知道嗎”流景將玲瓏球遞到他面前。
非寂喉結動了動,終于還是沒忍住伸手去拿。
“放我離開。”流景握緊了球。
非寂的手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的眼睛。
自從那一日徹底說開,他便鮮少有什么表情了,如今還是第一次這般受傷地看著她。流景腹中孩兒仿佛察覺到他的情緒,跟著不安地動了動。
“你答應放我離開,我便讓你驗證你的直覺。”流景嗓子發緊,面上卻十分平靜。
非寂死死盯著她許久,突然后退一步。
“我說過了,”他聲音有些沙啞,“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拿孩子跟我做交易,我定對你不客氣。”
說罷,直接摔門而去。
“不答應就不答應,怎么還生氣了。”流景摸摸鼻子,垂眸看向手里的玲瓏球。
非寂這次大概是氣狠了,一直到半夜都沒回來,流景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第三次險些掉下去時,才意識到自己在等他回來。
“都怪你,非要什么生父氣息,導致本尊越來越依賴他。”流景板著臉看肚子。
肚子里的小家伙一動不動,心想他哪敢說話喲。
流景又兇了小家伙幾句,這才慢悠悠回到床上。孕育之苦即便是神仙也不可避免,單是躺下這一個動作,她都得拆解成七八個才勉強完成,等到徹底躺好時,洶涌的困意強勢來襲,她頓時睡了過去。
自從前兩日她險些摔倒后,屋子里的夜明珠便長明不滅了,只是光線相比她醒著時要暗一些。流景在昏黃的光線里睡得極香,身邊的被褥輕輕陷落時,也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熟悉的氣息漸漸將自己包圍,接著便是清涼的靈力,流景迷迷糊糊中勉強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正半靠在非寂的懷中。
“孩子有你一半血脈,你輸靈力時不必刻意凈化。”她突然開口。
非寂沒想到她會醒來,點在她眉心的手指頓時一僵。
流景懶洋洋靠在他懷里不動“靈力凈化之后千不存一,太浪費了,你如今的神魂,也很難支撐十次以上。”
“你是純靈之體,受了沾魔氣的靈力會難受。”非寂淡淡開口。
流景坐起來“關心我”
“是。”非寂看著她的眼睛。
流景臉上的笑一僵“我還以為你會說,不過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非寂垂下眼眸,繼續給她輸靈力“本座不想打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