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您本人很慈祥。”流景頷首。
非寂夾菜的手一僵“慈祥”
“怎么了”流景不覺得哪里有問題。這位帝君好像也有五六千歲了吧,她一個十九歲的小丫頭片子,用慈祥這個詞形容他不是很正常
“沒事,慈祥。”非寂的眼神漸深。
用過膳,流景就跟著貓耳壯漢去了一處偏僻的院子,兩人走在路上時聊了幾句,流景知道了這位壯漢名叫貍奴,是整個冥域除了非寂以外權勢最盛的人,她以后要想在幽冥宮過得舒坦,最好是別得罪他
“你耳朵看著好軟,我能摸摸嗎”可惜,流景從出生起,就從來不知道什么叫怕。
貍奴一愣,半晌笑了一聲“您怎么還是這副德行”
“不讓摸就算了。”流景也只是問問。
結果下一瞬,貍奴就彎下腰來。
流景訝異地睜大眼睛,聽到他催促后趕緊摸了摸。
“手感真好”她傻樂。
貍奴嘴角抽了抽,帶著她進了院子。
一個少年郎正在院子里澆花,對上流景的視線后眼圈突然紅了,好一會兒才搓著手走到二人面前“流、流景姑娘”
“我是。”流景頷首。
少年郎笑了一聲,卻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我叫舍迦,是、是幽冥宮的大管事,掌管宮里一切除守衛以外的所有事務,人脈遍布整個幽冥宮,流景姑娘以后若有需要,盡可吩咐我。”
“你的眼睛是突然紅了,還是一直都紅”流景好奇。
貍奴頓時警告地看舍迦一眼。
舍迦淚意退去,干笑“我是兔子嘛,眼睛很容易就紅了。”
“你就是帝君給我的那只兔子”流景眼睛一亮。
舍迦“”
“總之你以后就住在這里,若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我和舍迦,”貍奴搶先說完,又怕她起疑心,于是鄭重表示,“帝君的病就交給您了。”
流景點了點頭,等他走了之后才感慨“看來你們帝君的病真的很重啊。”
舍迦笑笑,指著唯一的正屋道“你以后就住這間吧。”
“不急,”流景抱臂,盯著他打量片刻,“兔耳朵先露出來,讓我摸摸。”
舍迦“”
流景就此在幽冥宮住了下來。
她天生地養自由自在了十九年,還是第一次嘗試在一個地方停留,感覺還不賴。
不僅有兔子耳朵隨時可以捏,還有數不清的美食可以吃,且整個幽冥宮的大門都為她敞開,就連那暗牢她也可以自由出入。
這些也就罷了,冥域帝君本人也挺和善,每次給他治完病,都會得到諸多賞賜,有時候是一個生了銹的互舍壺,有時候是一艘不用靈力也能操縱的飛行小船,更多的時候是一些花花綠綠的衣裳,繁復精美的首飾。
流景在幽冥宮一連住了三個月,仍未厭倦這里的生活。
“有時候我真感覺自己就該屬于這里。”一次治療后,她在跟非寂的閑談中忍不住感慨。
非寂不動聲色“喜歡的話,可以留下。”
“還是算了,”流景想了想還是拒絕,“我還有許多地方想去,等給你治完病我就離開。”
自從知道所謂的兔子和貍花貓是舍迦和貍奴后,她就歇了帶走的心思,只想一個人快活自在。
“你想去哪”非寂問。
流景笑了一聲“天大地大,哪里都去得。”
非寂看著她歡快肆意的模樣,突然舍不得再下圈套留她。
直到這一刻,他才突然明白天道當初為何攔他
她天生地養,又根骨極佳,生來便有肆意自由的資本,可上一世卻被南府用一把鎖困了兩千多年,如今重來一次,還是希望她可以不受約束,好好的從頭來一遍。
“那便祝你旅程愉快。”他輕聲道。
流景笑笑“不急,這不是才治了七次么,還有三次呢,等結束了你再祝我也不遲。”
“沒有三次了。”非寂回答。
流景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