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到一半,發覺少了一本。
再細細盤點一遍,缺少的漫畫書何止一本,至少七八本書,皆憑空消失。
當初林格不在家,那些書都是林臣儒和林譽之整理的。
她不得不去林譽之的臥室。
雜物間早就已經今非昔比。
格局堪稱天翻地覆,正對著門的位置,還有一扇玻璃門,推開出去就是一個不足四平米的小露臺。現在那玻璃門側已經放置了全新的家具,書架、書桌一應俱全,旁側甚至還有一把吉他一柄蕭。
正中間的床還在,床品換了,一水的松石綠。靠近林格打開門的墻上,也做了一排的矮柜,放著一堆外文書籍,還有些專輯唱片。床尾的空間也被利用起來,是十分貼合的衣柜。
林格翻遍了房間,也沒找到那本遺失的漫畫書。
一路搜尋到外面的小露臺,快步跑出,只看到幾盆開得正好的月季花和郁郁蔥蔥的吊蘭。
也不知道林譽之哪里搞來的,之前這些廢棄花盆里種的都是蔥和蒜,還有林格養的蚯蚓。
此時露臺上除了多出來的花之外,就是一個防腐木的小圓桌和小凳子,沒有其他東西。
林格急得一頭汗,轉身,又嚇一跳。
穿著一身運動服的林譽之就站在三步遠的位置。
他的運動t恤很合身,微妙地隱約展露出他的上半身肌肉。林譽之膚色很均勻,平時又多穿寬松的t恤,以至于林格認為他是那種文弱的身材,哪里想到,在隨意的衣服下,掩蓋著肌肉線條漂亮的一具身體。
運動衣胸膛處已經被汗水打濕,微微貼著,隨著呼吸有著輕微的起伏,是很男性化的優秀身材,寬肩,窄腰,跑步運動導致的月幾肉充血尚未消退,隱在陰影中,林格清晰地看到林譽之從大臂肌肉到小臂、手背上蜿蜒的青筋,鮮明地凸起,在他淺色的皮膚上并不猙獰,唯余性,感。
一滴汗從他喉結處滑落。
林譽之拿著雪白的毛巾擦拭著汗水,冷冷淡淡地看著她。
他問“來我房間做什么”
林格說“拿我的書,你把我書藏哪里去了”
“什么書”
“之前就堆在墻角的,”林格說,“那么厚一摞呢,都是絕版的。”
林譽之說“剛住進來的那一晚下雨,窗子沒關,打濕了一些。”
林格說“那些可都是我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才買回來的”
林譽之說“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才買回來一堆盜版,我建議你去掛一下眼科的號。”
林格怒目而視“林譽之”
林譽之轉過去,躬身,從書柜最里層搬出一個透明的塑料大箱子,靠近,遞給林格“都在這里,拿去。”
林格湊過去看。
還好,只有上面兩三本被雨水稍稍打濕了封面,一點點微不可察的水痕,應該很快就能干。
林格吃力地抱起,念念有詞“這可是我的精神食糧,人生方向。”
她和林譽之離得已經很近了,也嗅不到他身上的汗液味,只有淡淡的香草和沉香,略略的苦澀,像深山雨后的古寺。
林譽之順手托她手中東西一把“如果你人生方向的盡頭是校園王子或混混,我建議你現在就去警察局。”
林格說“為什么”
林譽之說“提前和警察培養出感情,今后你鋃鐺入獄,他們也能給你留個干凈的牢房。”
林格說“哼,我平時看得都是些熱血漫。”
“如果你對熱血漫的定義就是女主角早上叼個面包片跑去上課,那我對你的想法毫無疑義,”林譽之說,“人的確不能嘗試和傻子講道理。”
林格惡狠狠地踩了林譽之一腳,壓低聲音“滾。”
她抱著東西就跑。
走到門口,又頓住,她轉身,用胳膊肘撞開門,問林譽之“對了,我有本漫”
聲音驚在喉間。
林譽之脫掉上衣,只穿著一條黑色的短褲,他顯然沒想到林格會去而復返,在聽到聲音的瞬間,立刻拿打算換上的睡衣擋在胸口處。
遲了一秒。
林格仍舊清晰地看見他緊繃的腹部肌肉,未被太陽曬過的地方顏色更淺,最下層的肌肉表皮有蓬勃的青筋,似大樹豐饒的根。
她需要收回意識中的“并不猙獰”。
這些血管有著強烈的攻擊性,沖擊力不亞于一只血腥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