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暗戀的人和自己在一起,哪怕知道對方未必是出于本心,卻還是執拗地不肯去戳破這一層薄薄窗戶紙。
當時的林格,也是自欺欺人地想,只要都不戳破,那么她可以當作林譽之也愛她。
林格將額頭抵在冰冷的車窗上,終于慢慢地從這場舊夢中醒來。
到了。
林格的社交能力還是沒得說,盡管是為了還人情才來參加,但不多時,她就已然和王霆的幾個朋友熟悉。開農家樂的老板叫周旬易,大約是名字,一群人給他起的昵稱是“周公”,黑黑瘦瘦的,很精神;另一個是王霆現在關系很好的同事,呂敬祖,名字挺莊重,為人不怎么端正,滿嘴跑火車,嘴巴一張一閉,出來的全是葷段子。
聊了不到半小時,聽他講了倆黃,色笑話,自稱是古文上看到的,有模有樣,說是一人想要找純潔之人結婚,洞房花燭之夜,指著月夸下,問新婚妻子,這是何物妻子答出幾把,他頓時大失所望,覺妻子一定不純潔,遂休之。
如此,今朝娶妻,明日休之,連續三次,都沒能找到“完全純潔”的妻子。
林格不太喜歡聽這些。
桌子上有男有女,女孩子大多臉皮薄,見人喝多了講這些,也不好制止,只低頭吃飯夾菜,假裝什么都沒有聽到。林格不,她拿起酒杯,對呂敬祖說“呂哥,桌上還有女孩子呢,講這笑話,不合適吧”
“哪有什么合不合適的,”呂敬祖正在興頭上,笑瞇瞇,“你說是吧王霆
哎,王霆呢”
dquodashdash”
林格聽不下去,站起來往外走。包廂里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有女孩子離開,快走幾步,跟上林格,低聲同她吐槽,說這些人喝了幾杯酒,就暴露了本性
林格覺得悶,也不想在這里住了,打算打夜車回去。貿然離開肯定不行,她掏出手機,想給王霆打電話,沒想到拿出才發現手機沒電了。一同吐槽的那個女孩子主動說,她房間里有充電線,可以過去充一會。
林格點頭。
農家樂這邊的住處是兩排六層的小洋樓,他們的房間都在五樓上,女孩子自稱姓王,王筱燕,是王霆關系不怎么親密的堂妹。
“你和我堂哥什么時候結婚呀”王筱燕興致勃勃,“我大娘快急瘋了。”
林格說“沒說要結婚呀,你聽誰講的”
王筱燕從包里掏出充電線,遞給她“啊沒說嗎好奇怪,我怎么聽說你們在相親呀”
“沒有,”林格說,“那是爸媽組織的現在只是普通朋友。”
這個解釋顯而易見地令人失望,王筱燕半開玩笑,說好可惜,還以為這么漂亮的姑娘能做嫂子,看來哥哥的確沒有這個福氣
話剛說完,手機響了,是王筱燕的另一個女同學,也受不了那邊的氣氛,問王筱燕在哪里,她想上來。
一言兩語解釋不清楚,王筱燕聽她聲音,像是喝醉了。怕她出意外,要她別動,自己去接她。
林格還在等待手機開機。
時間久了,可能是手機電池有些老化,剛插上去,手機屏幕亮了,沒有立刻開機,慢吞吞的一個手機o。
王筱燕和她打了聲招呼,自己匆匆下去接朋友。電梯門開了,看著出來的王霆,王筱燕叫了聲哥。
王霆問“林格呢”
“在我房間呢,520,”王筱燕說,“她手機沒電了,在我那邊充電。”
王霆說“難怪打不通電話,我剛剛聽周公說了,還以為她生氣了。”
王筱燕說“生氣不正常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個同學的嘴怎么不管管他今天是你生日,你就這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