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沒想到林譽之提出的條件這樣這樣的簡單。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被譴責的準備,也已經打算下一刻就為此道歉。
為自己的所作所為。
毋庸置疑,林格的確是答應了林許柯和林臣儒,也的確存了這個心思。不是什么權衡利弊,亦非強迫,在被威脅之前,她已經開始有這方面的傾向。
林格認為自己應當為此道歉。
“我現在也沒有其他情人,”林格說,“什么炮,友啦,也沒有,不就你一個嗎”
林譽之說“那以后呢”
以后啊。
林格好久都沒有去想“以后”了,不是輕飄飄的“以后”這兩個字,那是切切實實的未來。她想,自己現在的心理狀態似乎并不適合談這個,以至于,當林譽之問出聲的時候,她猶豫了好久,沒能想出合適的答案。
她當然知道林譽之想聽什么。漂亮話誰不會說呢要是她開心,能說出一大堆天花亂墜的東西,哄得林譽之特別開心。
可那些都是假的。
林格想講真話。
她避開這個問題,反問“之前我們不是說,不去想那么往后的事情嗎”
車內冷冷、涼涼的,地下車庫中常年都是幽幽的濕冷,像一座漠然的冰窟。
林譽之捏著她的臉,要林格看他“那你現在還有尋找其他情人的打算”
林格說“我沒有。”
林譽之說“嗯。”
她只覺林譽之的表現略略有些奇怪,說不出的奇怪。片刻后,林譽之放開手,撫摸著她的額頭,那一塊兒淤青已經基本下去了,只留下小小的、并不明顯的痕跡。出門前,林格沒有擦遮瑕膏,那一片肌膚就這么袒露著。
“怎么忽然間這么問”林格說,“發生什么了嗎”
“我要出差一段時間,明天下午的機票,”林譽之說,“大概兩周。”
林格問“去做什么”
“一些私事,”林譽之提得隱晦,“需要去處理。”
林格懂了“是路毅重要你過去”
她直呼其名,林譽之也不糾正“對。”
林格說“不是出車禍了嗎爸前幾天看新聞了,說是生意對手干的好像涉及到收購問題是這件事嗎”
“他保了一條命,不過需要在輪椅上多一段時間,”林譽之頓了頓,說,“他想讓我去改姓氏。”
林格短促“啊”
改姓
這在林格的意料之外。
林譽之的生父也姓林,理所應當的,林格從未想過林譽之會改掉這個姓氏不過,林許柯那個性格,林譽之認定跟隨他姓是種羞辱的話,改成母姓路也可以。
路譽之。
聽起來還好。
“我不想改,”林譽之說,“還是姓林。”
林格了然“因為手續麻煩嗎
”
“不,”林譽之笑,“因為你也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