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再來到北國的林格,身邊沒有林譽之,只有林譽之的弟弟那頭正歡樂地叫林格出去玩雪的雪白薩摩耶,他此刻正興奮地站在房間門口,獻寶似地同林格形容外面的風雪有多大。
“你快去看看唄,那么大的風,都把一老頭假發給吹跑了哈哈哈哈哈,假發前面吹,老頭后面追,”杜靜霖說,“你又不怎么來這邊,難得出來一趟,咱們去堆雪人啊。”
林格趴床上,反復刷新。
一無所獲,林譽之那個性格,八百年不發一次朋友圈。
但她知道,林譽之會看。
不僅看,他還會評論僅限于她,林格每發一條,他都會評論。
盡管只有幾個字。
“不想動,”林格說,“外面太冷了。”
的確是太冷了,她在南方的冬天也冷,但不是這種。
那種潮濕的陰冷,是綿綿不絕的細雨梨花針,而這里干燥、直白的冷,就像出門就被彪形大漢迎面扇臉,鈍刀子切冰塊兒,麻木的痛。
林格沒什么經驗,行李箱就帶了那么些衣服,堆一堆,卷起來,最厚的外套就身上這個,250g。
現在她隱約感覺,選擇穿250g羽絨服來這里的自己就是個二百五。
杜靜霖年輕氣盛的,平時最放縱的愛好也就是蹦極。他被杜茵茵教得很好,不是那種換女友如換衣服的富二代,杜茵茵還希望他名聲好些,將來能夠和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結婚。
是以,杜靜霖到了現在,還保持著純潔的“少男”之身。莫說火氣有多旺盛了,就現在,他往雪地中仰面一躺,那周圍的雪都得被他體溫完全融化。
“不冷啊,這哪里冷了”杜靜霖奇怪,“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這樣說著,他坐在床邊,伸手要去摸林格額頭。
上中學時候,他們關系就好,那時
候雖說有性別意識,但這種上課一起罰站一起打掃衛生的友誼,還是無比地純凈。
在林格眼里,和她一塊兒一起長大的幾個,都和姐妹差不多了。
杜靜霖之前半開玩笑說要追她時,她還有種“姐妹忽然變彎”
的詭異感。
幸好現在杜靜霖不再提這件事。
林格還在看手機,她不確定林譽之有沒有看到那條朋友圈,一愣神,杜靜霖的手掌心已然貼到她額頭。她側臉,讓開“杜靜霖你皮癢了是吧。”
“試試你有沒有發燒,”杜靜霖縮回手,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己額頭,“還行,我不燒,你有點燒。”
他低頭,飛快打字,不知是和誰聊天。
林格點開林譽之頭像,他仍舊沒有發任何消息。
她沮喪地關掉對話框,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