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搖搖頭。
陶萌懶得仔細打聽,說“譜子我回家彈了,挺好聽的。”
楊景行點頭“謝謝。”
陶萌瞟楊景行兩眼,沒再說什么。
第二組第四桌周圍的同學都覺得這兩天有點反常,安靜了不少,沒聽見陶萌的笑聲和怒聲了,她和楊景行討論題目的時候,學術氛圍特別濃厚。
星期四上午的最后一節課,陶萌聽楊景行分析完了一道應用題后謝謝,自己看了看后又小聲問“楊景行,你是不是生氣了”
楊景行奇怪“生什么氣”
陶萌嚴肅“別裝,你肯定記得”
楊景行說“哎呀,法拉利看不看也沒什么,再說你也同意帶我去了,是我自己沒把握機會。”
陶萌象征性笑一下“又來了你不生氣了”
楊景行看陶萌“如果你說的是我的說話方式問題,我沒生氣,你想,我要是生氣,還會聽你的嗎早變本加厲煩死你了”
陶萌輕笑“沒生氣就好,你也別說得那么嚴重。”
楊景行倒是覺得挺嚴重的“我影響你心情,就影響你學習”
陶萌重申“沒這么嚴重”
楊景行問“你知道最嚴重的是什么嗎”
“什么”
楊景行挺失落的“就是發現自己其實沒什么影響力。”
“沒這么嚴重”陶萌話一出口就后悔了。
楊景行傷心得一腦袋撞在了桌面上。
陶萌兩手一抱,把頭埋了下去,趴在桌子上抖了一會肩膀后起身,面色潮紅的看著楊景行說“那我們說好,以后上課的時候不準說這些。”
楊景行點點頭。
打下課鈴后,老師走了出去。楊景行一下蹦了起來,對陶萌叫“終于下課了,快來快來”
陶萌又把頭埋了下去,好一會后才起身,也沒理楊景行,跑了。
星期六,楊景行把夜雨變奏曲的新手稿交給了賀宏垂。賀宏垂真的挺吃驚,楊景行居然把他上星期說的思路和理論都忘記光了似的,這次的新稿子完全變了樣,變得非常簡潔。
那些裝飾音和轉位和弦幾乎都沒了,只留下了三個小節的簡單前奏,然后是干凈明亮的主題呈示,重復了兩遍。變奏了四次,用的都是很簡單的變奏方法。結束用了一個主和弦的長音,干凈而寧靜。
賀宏垂看了一會譜子后就自己坐到鋼琴前去了。彈了兩遍,第二遍比第一遍緩慢而流暢,富于感情色彩。然后,他開始修改譜子,就改了下屬和弦,再叫楊景行自己彈一遍。
彈自己的曲子,可能感情不一樣,楊景行似乎有點做作。但是兩位教授還是都表揚了他。
李迎珍則在針對訓練楊景行對肖邦的理解。肖邦,真的不好彈。許多樂曲讓初學音樂的人聽起來會覺得挺簡單的,但是當深入了解后,就會發現肖邦的意境真的很難把握。很多人在彈奏肖邦的時候,情緒積累了總是想爆發,但是肖邦這家伙又一直不肯爆發,真是折磨人。
小小一首降e大調夜曲是彈了一遍又一遍,差點讓楊景行連自己的彈奏水平也開始懷疑了。
楊景行練了一上午才算勉強過關,胡以晴和張楚佳都聽煩了,倆人到一邊去聊天,不知道說些什么,樂呵呵的。
下午又是降b小調夜曲,不知道是有了豐富經驗還是楊景行更喜歡這曲子,他只彈了十來遍就得到李迎珍的表揚“就是那種感覺,特別的甜蜜,非常的優美。”
張楚佳拆穿“他就喜歡這樣的。”
晚上,楊景行還要給劉苗夏雪電話彈夢中的婚禮。這可真是個巨大的落差,而劉苗她們也聽不出這夢中的婚禮有肖邦的味道。
聽完了鋼琴曲,劉苗有事要問“你暑假去歐洲的時候,有沒有認識外國女的”
楊景行說“當然有,別小看我。”
劉苗問“還有照片”
楊景行頭大“你們看見了”
夏雪說“聽周龍龍說的。”
劉苗急著質問“怎么沒給我們看”
楊景行說“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