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羅曼蒂克,追求風花雪月,需要精神上至高無上的享受,霍君宜覺得沒問題,這樣的美人她就該要求那么多,她有這個資本。
他會努力,有一天,他會擁有這個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本錢。
孟硯青并不知道霍君宜已經立下如此遠大的志向。
對于霍君宜,她只是有些懊惱。
她曾經以為他們兩個的那一段已經過去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彼此各走各的路,比如她和葉鳴弦,依然是好朋友,但是絕對不會有什么曖昧。
陸緒章那么愛吃醋的人,但他已經不再吃葉鳴弦的醋了,他甚至能讓葉鳴弦來當說和人來勸自己。
這就是人和人最起碼的信任,是彼此的默契了。
但是現在,她發現也許從小她最熟悉的那些人都太過優秀了,或者說她熟悉的都是具有同樣特質的人,以至于她錯估了霍君宜。
時間過去這么久了,他竟然還有些不甘,竟然對自己說出這種話來。
這對她來說,其實是一種冒犯。
不要說讓陸緒章知道了,就自己兒子知道了,估計當場能給他一拳。
孟硯青懊惱,覺得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后悔了。
不過當然,這種懊惱也很淡,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她很快便把心思用到了正事上,帶著兩個大男孩出門了。
東方賓館前面停放著一些豪車,這顯然是外商們用的,旁邊是露天泳池,有些外國客人正在里面游泳。
再往前走,這東方賓館就緊挨著廣交會會場,三個人先到廣交會會場前逛了逛,看得出這邊籌備人員正緊鑼密鼓地忙乎著,交易會前停放著一排排的大巴車,這是預備接送商家們的。
因為交易會還沒正式看,孟硯青幾個只能大致看看里面的會場布置示意圖,可以看得出,珠寶玉石展廳位于交易會的一角,里面不但設置有各樣礦玉石,還有骨刻玉雕,傳統品牌珠寶以及鐵石制品等。
這么大概掃了一圈后,孟硯青心里多少有點數,便帶著他們殺向別處了。
“前些年,岫玉更值錢,肇慶有幾家岫玉加工,他們的岫玉都是拿到老城區長壽路兩邊的幾家鋪子賣,最近兩年,翡翠開始走俏了,他們看到了翡翠的價值,陸續棄岫玉改做翡翠,我們先去長壽路看看。”
“還有佛山的平洲和揭陽的陽美,現在都有人開始做了。”
這些信息,以霍君宜原來首飾進出口公司的關系,他肯定知道的,但他沒明說,其實就是彼此存著私心罷了當然了,生意場上就是這樣,有路子的才能掙錢,也不怪人家把著這些信息不說。
謝閱好奇“他們這些原料從哪里運來的”
孟硯青“有一部分是從云南邊境收過來的,不過據說現在廣東人又走通了另一條路子,把毛料從仰光通過水路運到香港,再那里賣出一部分后,剩下的再進到平洲、四會、揭陽的路子,這幾個地方雖然都不起眼,不過從清朝末年時候就做玉雕生意了,也算是有些淵源傳承的。”
她解釋道“當然了,這些都是散貨,所以我們現在去逛,也只能挑一些好的隨便買買,真要大塊的翡翠料子,還是得去交易會。”
陸亭笈想起昨晚孟硯青教的那些訣竅,倒是信心滿滿“沒事,不在多少,關鍵是買到好的,買到一個好的,能頂一百個普通的”
孟硯青笑看了一眼兒子,有些無奈“紙上得來終覺淺,你先練練手吧,萬一買虧了,我都怕你哭呢。”
陸亭笈“怎么會呢,看我的吧”
謝閱嘴上沒說,但心里自然也是斗志滿滿的。
孟硯青帶著兩個人乘坐公交車趕往長壽路,一路上正好看看廣州的風土人情,建設中的廣州熱火朝天的,春暖花開中處處時髦,不過路邊也有一些扛著包的農民工,一看就特別土,估計是來打工的,更有推銷的美容店女郎,都燙著大波浪發,帶著墨鏡,一個個叫嚷著,特別賣力氣。
就在這熱鬧中,陸亭笈突然蹙眉“母親,你看那邊。”
孟硯青看過去,卻是兩個穿著軍綠服裝的女兵,正在那里大聲叫賣著,賣得是抹臉油和口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