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沈年急忙出來,在平江會所對面的茶坊等著。
洪振業一腳踩出平江會所的門檻,就被周沈年的小廝攔住,跟著小廝進了茶坊。
洪振業是認識周沈年的,急忙見禮,“周先生。”
“不敢當不敢當,坐,坐。”周沈年起身讓洪振業坐下。
“先生一個人您不是等我的吧”洪振業小心問道。
因為杜府那件事,洪振業最近見到誰都提著心小心翼翼。
“經過這里正好渴了,坐下來喝杯茶,又正好看到你,好一陣子沒見到你了,你最近怎么樣”周沈年打了個呵呵,瞄著洪振業的神情。
“還好。”洪振業陪笑應了句。
“瞧你這神情,像是不大好吧”周沈年笑道。
“也不是是不怎么好。”洪振業掙扎了下,就頹然塌下肩。
“昨天杜府那事兒,我聽說了。”周沈年看著頹然喪氣的洪振業,干脆直說。
“連您都聽說了”洪振業想哭。
周沈年苦笑不得,“這事兒里有睿親王府,有世子妃,有你們家,不管哪一條都是我該知道了,我要是不知道,那才不對呢。”
“噢也是。”洪振業松了口氣,抬手抹了把臉。
“這事怎么鬧起來的,你知道吧”周沈年似是而非的問了句。
洪振業搖頭,小心的問道“世子妃沒什么事吧”
“世子妃能有什么事兒”周沈年笑道,“這事兒我倒是知道點兒首尾,你要是不嫌我多事兒,我跟你說說”
“先生請講。”
“令正思念世子妃,已經捉蛤蟆這兩件事兒,說是都是你在會文的時候說起的”周沈年笑道。
洪振業點頭。
“這些都是不該說的話。”周沈年看著洪振業,心里感慨,洪振業的父親祖父他都打過交道,都是人精,可偏偏就是這個傻小子福氣最好,說起來,洪家滿族都看著他,都在沾他的光。這人哪,什么都沒有好命管用
“先生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分辨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洪振業低聲下氣請教。
這句話差點把周沈年問住了,怎么分辨哪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可周沈年畢竟不是一般人,略一思忖,笑道“頭一條,但凡跟家里女眷有關的,比如令正,世子妃,李家大娘子二娘子,令妹,包括令愛,雖說年紀還小,也是女眷,這些都不該說,女眷的事哪能說到外面,你說是不是”
洪振業連連點頭。
“二來,你和令正之間的事是夫妻之間,閨房之內,也不該說給外人聽,你說是吧”
“我記住了。”洪振業點頭。
“別的么,你拿不準的都不該說,這人前說話,那是越少越好。”周沈年笑道。
“我都記下了。多謝先生指點。”洪振業欠身謝周沈年。
“二爺客氣了。我也歇的差不多了,咱們下次有機會再說話吧。”周沈年站起來。
洪振業跟著站起來,跟著周沈年身后下來樓,猶豫來猶豫去,眼看周沈年拱手就要走了,跟前一步又問道“先生,那些文會什么的,都是非得要去的嗎”
周沈年被洪振業問的一個愣神,竟然沒能反應過來,“什么文會”
“也不全是文會,還有賞花,還有賀什么慶什么。”洪振業解釋道。
“你不想去”周沈年看著洪振業苦瓜一般的臉。
洪振業搖頭,“一點都不想去,可阿爹說人情人脈都是你來我往經營出來的。”
周沈年被洪振業一句話說的再次無語,這人情人脈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事啊
“這事兒”周沈年略一思忖,“這樣吧,你帶我去見令尊,我和令尊說說話兒。”
“好好好。”洪振業連聲答應,帶著周沈年直奔自家商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