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遠“我看看有沒有時間。”
他現在是大忙人,只得以實用主義為主。
余清音只管他的工作,把人送到校門口自己回家。
岳陽晚上有事,出門前在餐桌上壓了五張百元鈔票。
這算什么余清音捏著錢笑,給男朋友發短信;啥意思
岳陽在跟人聊天,聽見震動聲掏出手機看大人不在家,你自己吃飯。
還怪貼心的。
余清音下樓吃了三十塊錢的麻辣燙,自覺收的“回扣”太多,路過商場的時候想著進去逛逛。
走到一半,接到她媽的電話。
范燕玲“你吃飯沒有”
余清音“剛吃完,現在在外面呢。”
母女倆順著聊幾句家常,范燕玲話鋒一轉“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談戀愛了”
她倒不是察覺到什么,只是覺得孩子大了又不在跟前,隔三差五都得問一遍。
世上的親子關系百百種,余清音覺得自己一輩子撒最多的謊估計就是跟父母。
她面不改色“沒有。”
范燕玲狐疑“真的沒有嗎”
余清音鏗鏘有力“沒有。”
范燕玲好像真信了,說“那就好。你現在還是讀書的時候,等畢業再找對象也來得及。”
好像一畢業,對象就能從石頭里蹦出來似的。
余清音想到上輩子被催婚的事情,怨氣差點化為實質。
大概是有那么多不堪的回憶,她實在沒辦法像同齡人一樣,對父母還有多少發自肺腑的愛。
因為最緊密的血緣關系,在她看來也需要利益和現實為紐帶。
她道“不就是怕我找個外地的。”
范燕玲理直氣壯“外地肯定不行的,我跟你爸有個三長兩短都來不及回來。”
又道“外國人更不行。”
余清音本來是有點惱怒的,聽完反而笑出來“等我三十不結婚的時候,外星人你都會同意的。”
甚至還會勸她去給人當后媽。
只是此刻的范燕玲還沒有經歷過上輩子的一切,說“外星人你找得到,我就敢答應。”
科技和傳統迷信是反面,余清音深知舉頭三尺有神明,覺得兩種維度里的不可思議不會并存。
因此她道“外星人是不存在的。”
范燕玲管它在不在的。
她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只關心明天菜市場的魚賣多少錢,照例再說幾句話就掛斷。
余清音把手機塞進口袋。
她沒了購物的心情,找了家店喝咖啡。
一杯冰美式下去,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有些失眠。
岳陽是喝了酒回來的,昏昏沉沉倒頭就睡。
他模模糊糊覺得邊上有動靜,伸出手一搭,把人箍在懷里。
余清音還以為他要說點啥,支著耳朵沒聽見聲,才反應過來他是下意識的動作。
好像即使不清醒,也不能松開手。
余清音戳他一下“岳陽。”
叫了兩聲,岳陽才答應“嗯”
連嘴巴都沒張開,全靠鼻音。
余清音“沒事,睡吧。”
岳陽壓根就沒醒,第二天起來完全不記得有這段插曲。
余清音趁機添油加醋“我一直叫你,你都不理我。”
她裝委屈很有一套,看著可憐巴巴的。
岳陽沒有懷疑,只當是自己酒喝多了。
他道“對不起,我錯了。”
又保證“下次我爭取清醒著回家。”
其實他平常喝得很少,但最近調崗之后應酬的部分增多。
都是工作需要,更何況他醉了也不鬧事。
余清音看他挺內疚的,親他一下“我瞎說的。”
岳陽松口氣,摸摸她的頭發“非得皮這么一下”
余清音哼哼唧唧“我撒嬌呢。”
怎么能不嬌,岳陽捏捏她的臉“我慣的,我自愿。”
余清音更加理所當然地昂著頭“那再說幾句好聽的。”
甜言蜜語,岳陽手到擒來。
只是說著說著,才見一縷陽光的室內再度密不透風。
余清音被哄得沒邊,捏著被角罵“騙子。”
岳陽想要的都得逞,擔下這個“罪名”。
畢竟甜頭他占了,總不能兩邊都討好。,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