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長假,悠然而逝。
余清音過得太充實,心想度日如年用在此刻也挺合適的。
只是她的心情跟難熬沒半分關系,還能活力四射去上課。
哪怕岳陽上學沒吃過啥大苦頭,從前早八課仍舊時常生出世界快點毀滅的念頭,看她的眼神頗有些不可思議。
他道“就這么高興”
余清音伸手拽一下鞋后跟甜甜笑“一起床就看見你,心情滿分。”
其實是她覺得人生實在美好,想不出有任何垮著臉的理由,不想對不起老天爺給的機會。
明知是哄人的話,岳陽都很受用“晚上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人家都這么說,自己總不能沒表示。
余清音親他一口,背上包出門,騎著自行車到學校。
她早上有滿滿四小節的民事訴訟法,從八點一直到十二點。
老師和學生們面面相覷大半天,好些人都撐不住精神渙散。
柳若馨中途睡了一覺起來,用書擋著臉問“剛剛那個案子張某怎么判來著”
余清音沉默兩秒“張某是律師。“
柳若馨哦一聲打個哈欠,反應過來“差點忘了,張老師喜歡給自己安排正面角色。”
反面人物全姓王,全班都懷疑那是他的生死大敵。
這堂課的老師就這點小愛好,學生們都摸著套路,有時候被點名回答會順著走。
不過根據學長學姐們的三字真言來看,這種投機取巧只適用于平常,每逢考試就很容易栽跟頭。
余清音提醒“你考試可千萬別這么想。”
跟掛不掛科沾邊的事情,柳若馨還是很關心的。
她用力地點點頭,總算可以打起精神看黑板。
才看三秒,下課鈴響起。
坐在前排的張穎華猛地回過頭問“跑不跑”
語焉不詳,大家都知道問的是什么。
柳若馨趴在桌上“不去了。”
余清音鏗鏘有力“跑”
兩個人左右穿插來到一樓,在自動販售機前排隊。
前面不停有易拉罐掉落的聲音,讓人很擔心買不到咖啡。
余清音踮起腳尖喃喃“不會沒有美式吧。”
張穎華“我只要有咖啡因就行。”
熱愛學習和犯困不沖突,她全靠意志力才能在熬夜看小說之后還坐在教室里。
余清音看她兩眼發黑,問“昨晚幾點睡的”
張穎華豎起一根手指。
余清音猜測性道“一點”
張穎華“只睡了一個小時。”
余清音雙眼瞪大,心想應該讓男朋友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卷王。
她道“只是刑法隨堂考”
張穎華不好意思“是看冷少的甜妻。”
她一直在想心肝脾肺腎都沒了該如何甜得起來,不知不覺就天亮了。
余清音為自己對她的誤解道歉“你的人生真是多姿多彩啊。”
張穎華瀟灑地甩一下頭發“小意思。”
余清音笑得不行,兩個人邊聊天邊往前挪。
等買到咖啡,她們齊齊收聲拔腿跑。
課間十分鐘的喧囂和嘈雜被上課鈴壓下去,但不是完全的消失匿跡。
大學的課堂氛圍輕松許多,趕上和藹的老師還能說說笑笑。
張老師估摸著也有點累得慌,他畢竟是六十的人,找張椅子坐下來“靜一點,我要開始講故事了。”
他的故事全是經手過的真實案例,比課本上那些不會動的人物更值得聽。
學生們就喜歡聽這些“不務正業”的東西,連柳若馨都津津有味。
只是這一陣新鮮勁過去,她又變得有些懨懨。
余清音在老師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提醒兩句,放學鈴一響捂著肚子“好餓。”
柳若馨躥得更快,跑出幾步路回頭催“快快快。“
敢情她坐那兒發呆睡覺消耗還挺大,張穎華吐槽“食堂又不會跑路。”
這哪一樣,柳若馨振振有詞“吃飯不積極,你思想有問題。”
講這種歪理,她就很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