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不能干”那淡漠的視線盯著雪地里的人,眼神冰冷到灼熱,聲音微微沙啞,“我刻苦修行,就是為了做人上人仙上仙,看上的東西想要就要。誰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就死了,自是要及時享樂,為所欲為。若是要普度眾生,何不干脆去做佛修”
那淡漠的男子在門中地位超然,修行的道法頗有些邪性,行事不是他們能置喙的。
中年男人有些煩惱道“到底是主上要的人。你若真想要,等回去了問主上討要,主上定然不會不許。這里冰天雪地的,我只怕節外生枝。”
男子嗤笑道“怕什么這里是一處界外界,我就是把他玩得死去活來,嬴祇也不會感應到絲毫。”
“嬴祇感應不到,那進入這里的人呢”
陌生的聲音。
男子握著曳月脖頸的手放下。
起身望向身后。
這里是一處峽谷。
放眼望去滿世界都是大雪。
雪地里眨眼睛出現一隊又一隊人馬。
放眼望去,互相都不認識,各自戒備。
“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如果只有一隊,還可以說他們當中出了叛徒,但這么多人,幾乎是把在玉皇鎮參與這次事件的所有勢力都引進來了,這就不是叛徒能解釋的了。
“那個人說得是真的,竟然真的躲在這里”
“那個人,是誰”
“情況不對勁,小心有詐。”
“無所謂,這么多人都在,有詐也不是只有我們吃虧。”
“殺了我們的人,躲在這里想黃雀在后,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廢話少說,把人交出來”
亂糟糟的場景,各方勢力互相防備又仇恨,一觸即發。
占據峽谷主場的,淡漠男子一方,正嗤笑著要說什么,才剛張嘴,忽然一道熱液噴灑在對面的臉上。
對面正要勃然大怒,神情卻忽然一僵。
看到,那個人保持著不可一世的神情,喉嚨一道血痕,直直地倒了下去。
露出身后那個人。
霧雪一般的臉,虛弱,清冷。
清透的眼眸里,唯有冷漠。
如同海上的清霧一樣的美人。
在他們看清他的第一時間,也看見了他手中纖薄如冰凌的劍。
那劍揮出。
他們從沒見過這樣揮劍的動作,劍身和衣袖劃過的弧度,是一種極其冰冷凌厲,卻又優美的線條。
那分明是極快的,殺人的劍勢,切斷頭顱的動作,怎么會不快
但在視野中卻又顯得很慢。
直到意識到,那是因為自己的頭顱隨著劍勢一起飛落出去了。
一柄極其輕薄的劍,一個極其虛弱無力的人。
虛弱到好像一陣風就會將他吹倒,好像連劍都拿不穩。
一張極美的臉,臉上的神情極其平靜,冷靜卻又凌厲。
滿峽谷的雪地,尸山血海,流血漂櫓。
剛開始殺的時候,他的眼睛還能看見。
“我教你的自然是能越境殺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