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大禍啊”浩仔不懂。
“就是被公司開除,開除知道嗎你被學校開除沒得書讀,我被公司開除沒得工打,一腳鏟我出門我以后沒錢賺,會餓死的”嚇唬小孩沒成本,章茹盡量把后果往嚴重了說,說完按著他腦袋一轉“走,該切蛋糕了。”
“啊”浩仔不樂意了,捂著耳朵恨不得沒聽到“沒有蛋糕,我爸媽說要給我驚喜的”
“衰仔,蛋糕都給你挖出個洞了還裝不知道。”章茹掏出一盒太空人模型給他,額外的生日禮物“走走走,外面好熱。”她穿得有點多。
在場客人年齡偏小,真正能挨到零點的很少。
等蠟燭吹了蛋糕吃了,章茹作為最后一批客人腳步輕快地走出小區,被停在路邊的葉印陽接到,兩人去了附近的電影院看午夜場。
領完票在外面坐著等了會,葉印陽去買吃的,到開場時,章茹跑去上洗手間。
葉印陽拿著她外套和零食站在過道等,兩位老人家走過來“后生,這個是不是你們的”
是一管紫色的口噴,葉印陽看章茹用過,接過來“謝謝。”
“不用客氣。”老人家目送妻子走進洗手間,也站過道跟葉印陽閑聊“陪女朋友來看電影”
葉印陽點點頭“您也是”
“是啊,我也陪我們老太婆,人老了睡不著,打發時間啰。”老人家很健談,說自己就住這附近,葉印陽也聽出來應該是本地人,比較明顯的廣普。
聊幾句,剛剛去洗手間的老太太出來了,老夫妻兩個跟葉印陽道別,先往影廳去。他們切換成粵語,相比于港粵,廣粵的音更重些,腔調聽起來比較倔,大概這也是一部分本地老人被說兇的原因。
再等幾分鐘,章茹終于也肯從洗手間出來“快快,是不是開場了,我們快去”她拽著葉印陽就往影廳走,葉印陽不瞎,發現她腿上多了一雙絲襪,又薄又透。
這個點人不多,影廳里基本都是情侶。
放的一部懸疑片,bg比劇情帶感,演到一半后面有情侶在舌吻,動靜大到章茹感覺自己像聽房太監。
她看了眼葉印陽,葉印陽會意“走”
“走”兩人一拍即合,終于離開那陣嘖嘖嘖的曖昧水聲。
坐電梯時章茹靠著葉印陽的肩膀刷手機,佳佳發來信息,讓周末陪她去選婚紗,章茹回了個1,出電梯看到柱子上的大鏡子,拉拉葉印陽“你cuo一下。”
“搓一下”怎么搓
“對啊,軟的。”章茹伸出手指懟上去“你看,你變形了。”
是廣角鏡,葉印陽沒忍住笑,糾正她“戳一下,念chuo。”
章茹睜著眼睛看他,葉印陽告訴她“一個平舌音,一個翹舌音。”
“哦,”章茹慢吞吞來了句“你普通話真標準。”
葉印陽眼里那點笑意實在收不住“所以你知道自己普通話不標準”其實不止這個,城市的城她也發不準,比如在北京的時候,東城和西城到她嘴里就是“東塵”和“西塵。”
他不講,章茹都不知道自己普通話在北京人眼里原來這么屎,不高興地推他一把“你們北京人普通話也不行”她那幾個北京朋友喜歡吞音,有時候叫她名字不倫不類的,章茹不像章茹,一吞就像蟑螂。
一時有點羞惱,章茹扔下他自己在前面走,走到分區的岔路口又茫然“車在哪啊”
葉印陽過去牽她“在k區。”
章茹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沒甩開他,而且他握她握得好緊,手又大又溫暖,她不自覺就貼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