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猜到,陳云起一定不會無緣無故問出這樣的問題,他遇上了什么只能避光而生之物
“不過除了鬼,天下也有不少奇毒蠱物需避光而存,若是身中這樣的蠱毒,或許也會被日光灼傷。”
玉琢不免好奇,陳云起到底遇到了什么,但陳云起卻不再開口。雖然她心中頗多疑問,但畢竟只是萍水相逢,陳云起不打算說,玉琢便也沒有追問。
她到底是什么
站在山崖上,陳云起舉目望去,杏花里的風景盡收眼底。
他當然不會想到,姬瑤不是鬼魅,也非身中蠱毒,而是已經在這天下早已絕跡的魔族。
陳家小院中,姬瑤坐在廊下,雙眸微闔。
她看起來羸弱異常,和傳說中能令天地變色的魔族全無關系。
玄衣人便是在此時出現在青瓦房外。
他看上去不過三十上下,大約是因為久居高位,一身氣度令人望而生畏,全無與之對視的勇氣。
他站在門外,未等伸手敲門,原本緊閉的門扉驀地打開,豆蔻年歲的侍女眉眼彎彎,笑出兩個梨渦“貴客是來尋人嗎”
她眼底有貪婪之色一閃而過。
玄衣人居高臨下地覷她一眼,微一拂袖,她什么也來不及反應便倒飛而出,重重摔在了院中。
“區區妖物,也敢在本君面前放肆。”
武道宗師
蟬衣爬起身,雙目因為憤怒變為豎瞳,卻不敢貿然動作,只忌憚地看向玄衣人。以她現在的境界,還沒有資格與武道宗師為敵。
看見這一幕,景弈快步上前,擋住蟬衣,向來人一禮“是我管教不嚴,請武寧君恕罪。”
出現在杏花里這偏遠之地的,竟然是上虞如今權勢滔天的武寧君聞人昭。
面對聞人昭,景弈的姿態顯出幾分拘謹,比起武寧君,他更希望喚眼前人一聲父親。
見他護持著少女,聞人昭冷聲開口“看來,你知道她是妖。”
跟隨在景弈身旁侍奉近三年的小侍女蟬衣,不是人,而是只蛇妖。
“喜與妖族為伍,果真血脈低賤。”聞人昭涼薄地下了評語,話中沒有半分溫情。
景弈下意識咬緊了牙關,他生母出身妖族,這句話正好刺中他心中隱痛。
“只要能為我所用,是人是妖有何分別。”少年臉上揚起一抹笑,尚有幾分稚嫩的眉目中顯出桀驁之色。
聽他這么說,聞人昭看了一眼被他護在身后的蟬衣,神情不辨喜怒。
在他收回目光后,蟬衣才覺那股讓她戰栗的危機感暫時消失。
她陰沉地看著玄衣人,稚氣的面龐滿是寒意。
不過如今的她,還沒有資格入聞人昭的眼,此時也未曾再理會蟬衣,目光落在景弈身上,沉聲開口道“大夏龍雀將于今春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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