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回到家里不久,就聽到了村子里不遠處有大人怒罵和小孩子被打的哭鬧聲。
林濤聽了聽聲音的來處:好像是徐家。
小三子這就被打了?
想想也是釋然。這年頭,誰還不好個面子?
如果盧鵬是強勢的到徐家去質問沒管好小三子,那徐家兩個恐怕還不會怎么生氣,自家孩子啥德性,怎么可能不知道?反正皮慣了,一點兒棗子,不算啥。
但是,盧鵬客客氣氣的過去,送了棗子,又把孩子折了棗樹的事情提一提,反倒讓徐家兩口了不好意思起來。
人家沒說錯,這莊稼在農村人眼里是最大的,可以吃,但不能糟蹋。這理念,和閏土所說的沒錯。
所以,孩子被打,那就是必然了。
林濤其實就是故意針對這孩子。這孩子野慣了,現在看著就是搞點小破壞,但徐家就這一孩子,小的時候調皮也就算了,男孩子調皮正常。但再大了,那就不是調皮了,逃學打架那都是日常,如果不是因為九年義務教育,上初中學校根本不會要他。但即使如此,他也沒拿到初中畢業證,隨后就先去打工,沒合適工作,混了兩年又回到村子里種地。
西北和東北地區大致相同的是每年冬季時間特別長,一冬天大都沒事,農村里很容易和賭沾上關系。這小三子就是賭了,不僅把自己的收入輸的一干二凈,還把父母的錢偷來輸掉,最后把徐家兩口子氣得住院,小三子也為了逃避賭債跑了出去,再沒見回來。
這樣的結局,未嘗沒有小時候疏于管教的原因,因此林濤才會慫恿盧鵬過去到徐家說破此事,以徐家兩口子好面子的性格,不打小三子一頓才怪。
至于小三子能接受多少教訓,林濤不清楚,也沒辦法管。
當天,合作社里的人就知道了林濤的決定。
“打廣告?讓人免費吃?摘一公斤五塊?”
聽了這話,有些人沉默,但也有人反駁:“現在找人摘都不一定能找到人,人家能費這個車錢跑過來給你免費摘?一公斤五塊倒不算貴,但有沒有人干這事啊?這年頭有汽車的人不多吧?再說了,指著這些人摘,這三百畝紅棗要摘到啥時候?我覺得還是找人來摘比較合適,就跟摘棉花一樣,紅棗這玩意兒可比棉花好摘……”
小黑突然插了一句:“我見市面上鮮紅棗好像七八塊錢一公斤,你說這一打廣告,會不會招來那些販子?咱們村距離縣城不到十公里,三輪車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到時……”
小黑話沒說完,但想想也差不多,這時候汽車是個稀罕物,但拜托林濤重生的福,電動三輪車卻非常的常見,村子里的人都有閑的時候開電動三輪車去南山玩——三輪車只能章程,這些人直接開到牧民家里,當天玩當天住,在牧民家里充電,第二天玩完了再開回來,瀟灑的很!
現在綏來縣滿大街跑的最多的,還真就是電動三輪車。一些退休的老人家還經常開著電動三輪車跑到這里的海子附近釣魚,一釣就是一天!
這話說的遠了。
不過這樣說起來,至少說明這個可行性是非常強的。
盧鵬甩掉煙頭,說道:“我還是相信小濤!既然小濤把路子給咱們引出來了,剩下的事情不能總讓小濤一個人跑。至于交通問題,到時給方平說一聲,讓他跑車的時候招呼著點兒。咱們打廣告的時候留下地點,也好讓沒車的人知道怎么過來。對了,這兩天黑子你就在村頭大樹底下呆著,有人過來打聽的時候就往棗樹那邊指路。其他人和我就在棗地里,一來監督那些人。如果沒人來,咱們自己摘!”
說到這里,盧鵬掃視了一下大家,強調道:“記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