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曲苗苗眼神空洞的看著病床上,額頭已經包好繃帶的男人。
“我老婆不是你”
“我老婆不是你我老婆不是你”
腦子里,不斷循環著陸城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話。
她眸色變了又變。
難道被于樂康那個渣滓一撞,陸城也跟自己一樣有了上輩子的記憶
曲苗苗握緊手,咬著下唇。
指甲陷進肉里,嘴唇也被咬破微微滲血,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絲疼。
整個人好似到了虛無空間,環顧四周,沒有人,也沒有路。
這一刻,她茫然了。
“苗苗,你在這里陪著陸城,我和你爸找于家人要說法去。”
耿又琴繃著臉,十分生氣。
當初都跟于家人談好了的,自家不告于樂康推人落水謀殺未遂,兩個年輕人這段往事就誰也別提。
以后橋歸橋,路歸路,見面就當不認識。
這才多久
于樂康就敢出來砸場子了
還好他沒當著大家問苗苗懷孕打胎的事,否則今天曲家還怎么收場
怕是要成院里多年不散的大笑話。
就像現在院里老人還時不時聊起十多年前那些又臭又長的裹腳布往事呢。
一想到于樂康鬧出來的麻煩。
耿又琴又忍不住瞪了眼惹出禍事的大女兒。
“看吧,識人不明又容易昏頭,搞得一家子番五次丟臉,苗苗啊,叫媽怎么說你才好啊”
曲苗苗充耳不聞。
曲老師覷見病房其他人朝這邊看。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難得勸道“行了,要訓女兒回家再訓。還想叫更多人看笑話嗎”
耿又琴也察覺到了吃瓜群眾們的存在。
不情不愿閉了嘴。
事實上,眼下新郎官進醫院,曲家狀況也沒好到哪兒去。
還是成了笑話。
但琢磨琢磨說詞,好歹還能把場子圓回去。
不就是談了段不恰當不合適的戀愛嗎
男方來鬧場,說明她家苗苗戀愛時厚道人好,這才讓人放不下噻。
所以他們得找于家人要說法。
否則大家還以為曲家心虛,這才不敢打到于家,就更坐實苗苗打過胎的事。
耿又琴帶著丈夫,氣勢洶洶出了病房。
曲苗苗眼下哪有心思管其他事
她魂兒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聽到耿又琴的話,如行尸走肉般點點頭“好。”
至于曲葉葉和曲思源,則被耿又琴安排回酒樓招呼舅舅,帶他先回曲家。
若是平時,聽到曲葉葉和曲思源要單獨跟舅舅相處,害怕他們被老奸巨猾的舅舅洗腦,曲苗苗一定會阻攔。
可還是那句話,這會兒她大腦已經停止思考了。
什么也沒想,什么也想不了。
就出神的看著病床上的男人,時不時摸著平坦如初的小腹。
不知過了多久。
可能一個小時,可能兩個小時,病床上的男人突然呻吟兩聲。
曲苗苗回神,眼神閃爍,無比緊張的看著他。
想靠近,又害怕看到對方臉上出現自己并不想看到的表情。
她也害怕陸城想起上輩子的她。
那時的她,站在叢琦身邊,被襯地黯淡無光,很沒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