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笑笑,“莫要多問。”
御醫拂胡子,沒再問下去。至客房,與沈秀會面,御醫神色微閃。
沈秀伸出手,讓御醫把脈。她漸漸神游太空,思考司馬燁這樣做的目的。
待看完身體,御醫同秦伯走出客房。御醫問“這姑娘是誰”
秦伯笑著搖搖頭。御醫知道自己問不出來,但仍不死心,“那她叫什么”
“您為何對她如此感興趣”
“這小姑娘”御醫摸胡子,“有些合眼緣,有些似老夫的小孫女。”
從國子監下學,司馬燁回到公主府后,第一時間召來秦伯,問道“御醫怎么說”
“至少還得休養大半月才能痊愈。”
“還要這么久”
“她傷得不輕。”說到這里,秦伯面露心疼,“這小姑娘也是造孽,又是內傷又是外傷的,唉,都是那群該死的山匪”
司馬燁目光一冷,徑直朝客房而去。
“你之前說你被山匪劫走,是哪里的山匪,可還記得樣貌”他一進屋,就直截問道。
“殿下問這做什么朝廷要剿匪他們都已經死了。”
“死了地龍翻身而死”
“嗯。”沈秀懶得多說,模糊了細節。
司馬燁臉上露出殘酷到近乎殘忍的神色,“算他們運氣好”
見她臉上沒什么血色,他道“你且歇著吧。”語罷揚長而去。
晚食有大補的參藥。原本吃食就已夠好,竟還給她準備了大補湯她猶疑著,將湯喝下去。
次日。
祝融南來鞭火龍,火旗焰焰燒天紅。日輪當午凝不去,萬國如在洪爐中,沈秀靠在窗口,遠望當空烈日,腦子里浮現出這首詩。
這天兒一日比一日炎熱,一日比一日難耐。沒有風扇和空調解熱,但屋子里置有冰塊,還是能夠消幾分熱氣。
沈秀敲敲窗,“紅姐,英姐,外頭熱,你們要不進來避避暑氣進來守著也是一樣的,反正我也跑不掉。”
紅姐與英姐異口同聲,“不用,謝了。”
她又問了兩次。她們依舊拒絕,“若你們覺得熱得受不了了,再進來吧。”她正要關窗,一眼觸及一身紫衣華袍的司馬燁,直朝屋子走來,他身后跟著侍從。
進了屋子,司馬燁先是掃視她一番,似在檢查什么一般。,隨即坐下問道“可有吃過荔枝”
“吃過呃,吃過那肯定是沒吃過的。”
司馬燁“倒也是,荔枝是貢品,尋常人如何吃得到。”
荔枝產量低,儲存不易,故而極其珍貴,乃是皇家貢品。上供給皇宮的荔枝,都要按顆數分給宮里人,平頭百姓哪里有機會能吃到荔枝。
司馬燁拍了下手,侍從應聲,將涼盤端到桌上。涼盤里,荔枝被冰塊鎮著,鮮艷欲滴,水光瑩潤,光是瞧著,便能感受到荔枝的冰涼甜潤。
沈秀口舌生津,頓時饞了。
司馬燁指著荔枝,“今日宮里新上供的荔枝,很是新鮮,賞你了。”
她不敢相信,“我吃”
“當然。”
“荔枝是給我的”
“對。”
這樣珍貴的貢品,拿給她吃還這么大一盤全給她沈秀懷疑,荔枝里可能有毒。司馬燁可能在荔枝里下了毒。
“怎么不吃”司馬燁揚眉,轉而悟然,“不會吃”
他拿起一個荔枝,手指一掐,荔枝殼破開,“這樣吃。”他把荔枝肉放進嘴里。
他吃了,沈秀確定,荔枝應該沒毒。她拿起一顆冰冰涼涼的荔枝,剝皮時,道“殿下,您是不是突然覺得之前可能冤枉我了,所以過意不去,才對我這么好”
“不是。”
“那為什么”
司馬燁靜默,許久才道“我想讓你做我的”聲音戛然而止。
“做你的什么”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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