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司馬朗眼珠一轉,“之前父皇不是給了你一支玉簫”
“好。”
“喲,這么爽快”
司馬燁提著荔枝,又去往別處宮殿。回府時,為防止荔枝因顛簸損壞,他沒有騎馬,坐的馬車。
回到府里,他讓下人把荔枝全部冰鎮著保存好。下意識抬腳就去沈秀住的客房,很快便駐足,強行扭轉方向,去往書閣。
及至午時。一到用午食的時辰,他立刻撂下紙筆。
飯桌上菜已上齊,沈秀坐在桌邊,托腮等待司馬燁。見他來了,她起身行禮。
照例給他布了菜,她沉默地吃飯。肉湯不小心濺落在衣衫上,她忙不迭去擦。
“你穿的什么衣裳”司馬燁睨著她的衣裙,口吻極其嫌棄與挑剔,“這種料子的衣裳你也穿”
他露出難以忍受的神色,仿佛這差勁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似的。忽而,他想起什么,“你從前一直穿這種料子”
看了看他身上的織金緞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沈秀微微張嘴,“以前也是穿這種料子的衣裳,這種料子挺好的。”
這是秦伯給她準備的衣裙,比粗布麻衣好許多,也還不錯。
司馬燁毫無預兆轉移話鋒,“你說你是錦州人家里做什么的”
“賣豆腐的。”
“賣豆腐的難怪穿這種布料。你定然吃了很多苦。”他又做出難以忍受的表情,慍怒道“你爹娘真是無用”
沈秀“”
“也沒有吃很多苦。我爹娘做豆腐的手藝很不錯,家里生意挺好,日子過得也還不錯,兩三日,日便能吃一回肉呢,比一般人家好多了。”
“兩三日、日才能吃上一回肉”司馬燁怒氣更甚,“你從前過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他拿起筷子,一筷子夾走好幾塊肉,全部堆到沈秀碗里,“吃”
又繼續夾肉,將她的碗全部堆滿。
“夠了夠了,殿下,我吃不了這么多。”
然而司馬燁置若罔聞,一個勁往她碗里堆肉。沈秀險些吃吐。
提及沈秀父母,司馬燁忽而想到了什么,“你爹娘大概還在尋你。我會派人通知他們你這里。”
沈秀張了張嘴。她自己的命都被他拿捏著,再讓他找到她父母,然后把她父母的命也拿捏著嗎
她想撒謊,想說她與父母關系不好,早已斷親,他們與她已無干系。然而司馬燁并不蠢笨,他只需派人去錦州一查,便知她在說謊。
若因說謊惹怒他,得不償失。于是她道“多謝殿下。”
只盼望司馬燁找不到她爹娘。
日頭落下去時,她肚子還是圓滾的。她歪在榻上,百無聊賴,默背單詞打發時間。
司馬燁帶著一群人,將一大堆衣裙,以及珠釵首飾帶進屋。
他指著那些綾羅綢緞和珠翠首飾,“你往后便穿戴這些。”
錦緞,緙絲,紗籠,綾羅綢,紫禁金縷,各式各樣的名貴布料擦過視野,沈秀遲疑,“殿下,您確定是要我做您的丫鬟,而不是包養”最后一個字她及時吞了音。
“包養這是何意”
“我胡亂說的。”想想也應該不大可能。他有別的目的,只是她暫時猜測不出來而已。
“我做丫鬟,丫鬟穿戴似乎這些不太合適。”
“我說合適就合適。”
沈秀沒再吭聲。才不委屈自己,能穿好的戴好的,她為何要拒絕。
轉日她便穿上新衣,羅繡并紗繡的薄衫長裙,面料柔軟清涼,穿著又舒適又漂亮。
她坐在桌邊,往碗里盛湯,熱騰騰的香湯里飄著金色油花兒,香氣鮮美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