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小和尚念出涼羌這兩個字時,沈秀道“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我要去這里你們知道怎么去這里嗎”
到了涼羌,她找一找會說漢語的人,回東陵就方便了。
小和尚看著地上的涂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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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地上寫寫畫畫。
語言不通,交流很費力,但她明白了小和尚的意思。
小和尚他們也要去涼羌
太好了她繼續寫寫畫畫,指指自己,就指指他們,做出跟著他們走的動作,問他們能否帶著她,讓她同他們一起去涼羌。
小和尚頷首。
沈秀幾乎喜極而泣。她彎腰鞠躬,連連道謝。
女人,或許是小和尚的侍女,領著沈秀進了一個帳篷。夜里冷,且有風沙,不宜趕路,是以明早再出發。
外頭篝火燒起來,明亮的火苗點亮了漸黑的天色。不一會兒,一股肉香味飄進了帳篷里。
沈秀肚子咕咕一響,她打開小帳篷。
外面,侍女和僧人都在烤肉。
有和尚把不小心烤焦掉在地上的肉塊撿起來扔進嘴里。目睹這一幕,沈秀微頓,旋即便想明白過來。
西域僧人與中原僧人有很大不同。中原僧人不食葷腥。但西域僧人食葷腥,不僅能喝酒吃肉,還能娶妻生子。
漢人通常認為佛教總是青燈古卷,避退繁華的,但西域佛教不同,西域佛像綴滿珠寶,極盡奢華,教徒食酒肉,近女色,還可以帶著妻子一起修行。
沈秀望著吃肉的和尚,神游天外時,小和尚走出了帳篷。所有人立刻恭恭敬敬行禮。
小和尚走到篝火邊上,紅彤彤的火苗映著他綴滿了珠寶的袈裟,熠熠的光從他袈裟上溢出來。
他微微轉過頭,對上她的視線。他微笑,袈裟上的光似佛光一樣柔和了他白皙的面龐,他向她招手。
她趕緊走過去。他讓她坐下,指指烤架上滋滋冒油的肉,讓她吃。她毫不客氣,坐下就吃。
油滋滋的烤羊肉里撒了胡椒,噴香入鼻,她一連吃了好幾口,豎起大拇指夸贊。
小和尚笑笑,遞給她一杯水。
清涼清涼的水里有薄荷香,是雞蘇熟水。她一口肉,一口雞蘇熟水,吃得正香時,余光發現小和尚一直盯著她,她轉過頭。
小和尚耳根微紅,撤回視線,繼續吃肉。
吃著吃著,他指指他自己,嘴里發出“諦伽”的發音。
“諦伽”她模仿他的發音。
他點頭,又指自己,“諦伽。”
她不懂他說的西域語,只能找出與他的發音相似的漢字,即諦伽。他叫諦伽
“沈秀。”她指指自己,告訴他,她叫沈秀。
她現在是男裝,是男人,沈秀名字很中性,既可以為女名,也可以為男名,所以她直接說了真名。而且,諦伽不懂漢語,也不會懂她的名字含義,故而她說真名假名都無所謂。
諦伽“深柚”
“不是,不是深,是沈,三聲,也不是柚,是秀。”她又重復了幾遍自己的名字。
最后,他終于能正確地念出她的名字,“沈秀。”
“對”她莞爾,又啃一口肉。
諦伽彎唇,紫羅蘭色的眸子亮若星辰。
吃飽喝足,沈秀烤了會兒火,開始刮風起沙后,她飛奔進帳篷里。
帳篷外風越刮越大。有沙子撲到外面的帳篷上,發出細細沙沙的聲響。沈秀抱著暖和的毛絨被,很是慶幸自己遇到了諦伽這樣的好和尚。
不,他不是小和尚,此時在她心里,他就是高僧,是大師,是大法師,是普渡眾生的在世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