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寶珍問,“樓蘭王會跳嗎”
“不知。”
寶珍想象不出樓蘭王跳舞的樣子,總覺得他那樣的人,若神明一般,冷漠冰冷,不食人間煙火,他若跳舞,會給人一種神明下神壇的荒誕之感。
她在腦海里勾勒出,樓蘭王冷著一張臉跳舞的樣子,倍感滑稽可笑,不禁噗嗤笑出聲來。
“停一下,”寶珍問侍衛,“王都里最好吃的飯館是哪一家”
“珍肴大酒樓。”
“那我們先去那里,去那里吃了東西再去別處頑。”
馬車一路駛向樓蘭王都最負盛名的大酒樓。馬車里,戴著面紗的寶珍問旁邊騎馬的侍衛,“那酒樓的菜真的很好吃”
侍衛點頭,“是的,殿下。”
珍肴大酒樓很是氣派,寶珍提著裙子進去時,對酒樓的規模很是意外,“沒想到還有這么大的酒樓。”
侍衛直接給她訂了雅間,進了雅間,寶珍讓小二把所有招牌菜都上上來。
“好嘞,客官請稍等。”
侍衛守在門外,寶珍招招手,“你們要不也坐著,等會一起吃。”
“卑職不敢。”兩名侍衛站在原地不動。
寶珍不勉強他們。她望望窗外。這里是頂樓五樓,樓層很高,樓下風景一覽無余。
寶珍看了會兒窗外,小二將果盤點心端上來。她吃下幾塊點心,忽然感覺到哪里有些不對。轉過頭,她望向窗邊。
窗邊有人
一紅衣少年,輕坐于窗臺上,他戴著銀色紅瑪瑙發冠,發冠壓住微微收束的長卷發。微卷的額發下面,眉尾斜飛入鬢,眼眸精致,鼻梁高挺,唇薄嫣紅。
如他肩頭的曼陀羅花一樣嫣紅昳麗的唇角微揚,他微微歪頭,笑盈盈道“好久不見,我的未婚妻。”
從骨子里透出的恐懼鋪天蓋地將寶珍湮沒,她直直地瞪著紅衣少年,大腦一片空白。
剎那間,有什么東西擊碎了記憶的屏障,她的臉色霎時慘白起來。
她想起來了,想起紅衣少年是誰了。
謝扶光坐在窗臺上,一點也不畏懼五層樓的高度,漫不經心地從窗臺上翻下來,動作姿態優雅悅目。
他來到她面前,“怎么,見到我很歡喜,歡喜到說不出話來了”
寶珍咽嗓子,立刻回頭去望門邊的侍衛。然而此時侍與阿娜爾古麗都衛已被點住穴道。
她的腰被謝扶光一把握住,摟了過去。他笑得很溫柔,“為何要跑不是說好了要嫁給我”
寶珍喉嚨猶如被棉花塞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騙了我。”謝扶光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我討厭別人騙我。你可知,騙過我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了。”
他微微俯身,嘴唇靠近她的脖子,貼著咬下去。
脖子上輕微的疼痛讓寶珍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想起他曾經說過他父親欺騙他的事。
因為他的父親,他極其憎惡欺騙。
他方才說,他會殺掉騙過他的人。
雖然他本來就是要殺她的,但她騙了他,她或許會比之前死得更慘。寶珍渾身僵硬起來。
謝扶光在她脖子上留下牙印后,微微一笑,“這次就原諒你了,沒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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