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去問了周阿婆。”他輕撫她的被角,“可有哪里不適”
“沒有。”
“若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好。”
“好好休憩。”
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人后,沈秀抱著暖乎乎的湯婆子,暖熱的溫度傳遍全身,她舒服地在床上滾了滾。
舒適的暖熱,熏得她睡意綿綿,泛起春困。半夢半醒之際,她感覺到有人在拍她被子。
“秀秀秀秀”
入目里,是謝扶光的身影。輕霧籠罩著他的面龐,將他的眉目氤氳得柔美了幾分。
等她神識清明了些,她才發現,籠罩著他的不是霧,是碗里升騰的熱氣。
他端著湯,再一次問道“可有哪里不適”
她打呵欠,“沒有。”
“真的”
“真的。”
他過度擔憂,嚴陣以待,好似來葵水的不是她,是他一樣。她失笑,繼而聽他道“我熬了赤砂糖水,紅棗生姜桂圓湯,豬血蓮藕湯,枸杞蜜棗湯,你都喝一些。”
這么多湯沈秀吶吶,“多謝,你有心了。”
“鍋里燉著烏雞藥草湯,待會兒燉好了,你再喝一碗。”
還有烏雞藥草湯他這是燉了多少湯沈秀道“這么多,辛苦你了。你的胳膊”
“沒事,”他拿起湯匙,喂她,“來。”
“我自己來。”她喝下一口湯。溫熱的湯汁
仿若流進了心里,使得她整顆心都熱乎起來。
待喝完湯,她又躺下了。
發現月事帶不夠用的時候,沈秀連夜縫制月事帶。
月半三更,謝扶光見沈秀的屋子燈還亮著,他敲幾下門,沒有回應,便推門而入。
屋子里,沈秀趴在桌面上,手里拿著針線和月事帶,已然睡了過去。
謝扶光凝睇月事帶。他抱起沈秀,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被謝扶光吵醒時,周阿婆滿腹怨念,但她不敢表現出來,只恭恭敬敬問他有何事。深更半夜的,又找她做甚
謝扶光取出月事帶,“這個怎么縫”
視線觸及月事帶,周阿婆面一臊,“這這這是女人用的東西”
“我知道,怎么縫,教我。”
周阿婆張張嘴,“可是您一只手,怎么縫”
“無礙。”
“好”
沈秀倏地醒來。此時月上中天,已至深夜。她記得她在縫制月事帶來著,怎么到床上來了
她點燃燈,發現桌上的針線以及月事帶不見蹤影。她把東西都收起來了在屋子里找了找,沒找到,她提燈出屋。
堂屋里燈影昏黃。她看到謝扶光坐在燈盞下,手里忙活著什么。
他怎么還沒睡
她定睛一瞧。看清謝扶光在縫制月事帶,霎時她面紅耳赤。
這時,謝扶光的手指不小心被針扎了一下,他沒管,繼續縫。
夜色靜謐,昏黃的燈影下,他拿著針線布條。因為只有一只手能用,是以,他有些艱難地用單手縫著月事帶,動作生疏又笨拙。
沈秀怔然。深夜的靜謐是融化的酸甜糖塔,一層層塌陷進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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