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著坐在自己對面一直盯著自己的男人,她認命的揉了揉眉心,試探問“你還記得自己叫什么嗎”
男人惜字如金,只回答了兩個字“姜嶠。”
趙小姑眼睛一亮“還記得其他嗎”
姜嶠搖頭,一旁的婢女紙鳶不太高興道“東家,他一個男子總不好老是跟著您啊,坐同一輛馬車也就算了,以后住宿他也要,也要”說到一半看了眼他俊美的臉,臉紅的有些說不下去了,只嘀咕道,“再好看,那也是男的呀。”
趙小姑看了對面的姜嶠一眼這人確實好看,當當一身黑衣黑發坐在那都入勁松挺立。眉骨和鼻梁處的傷口不僅不損其英俊,還平添了骨凌厲的美感。
許是怕她把他趕下去,一路上姜橋都默不作聲的給她剝瓜子、剝核桃那雙手骨節分明,力量感十足。婢女要用力敲的核桃到他手里如同紙糊的,一捏就碎。而且果肉絲毫不傷,囫圇個的好看。
姜嶠把剝好的果肉遞到她面前,又用那雙空茫浩渺的眼睛看著她,大有她不接就不動的架勢。
趙小姑看著那一大碟子完整的核桃肉呆了幾秒,才道“其實你不必如此,你腦袋既是我護衛敲的,在你好之前我不會不管你。”她看得出來姜嶠在討好她。
只是這討好的方式有些特別。
她不接,姜嶠二話不說,直接捏起一顆核桃肉塞進她嘴里。
趙小姑猝不及防被塞了滿嘴,整個后腦勺貼在車璧上,眼睛都瞪大了。一時間面顯薄紅,眼睫亂顫,不能吐也只能嚼了。
等她咽下一顆,下一顆核桃肉立馬又遞到了她嘴邊。趙小姑有些受不了了,趕緊伸手去接姜嶠手里的碟子“我,我自己來就行。”
一旁的紙鳶被他的一頓操作看得目瞪口呆。
然后就看著他給東家遞水、給東家整理賬本、給睡著的東家靠著
完全把婢女的活搶完了。
紙鳶氣得要死,東家沒發話她又不敢說什么,委實又覺得自己多余,干脆坐到外頭,同車夫一起。
馬車一路顛簸,終
于到了下一處城鎮客棧時停了下來。車夫朝里面喊了一聲,趙小姑迷迷糊糊的醒來,才發現自己正靠在姜嶠寬闊的肩上。
她努力裝作無所謂,坐直身體,咳一聲,才發現姜嶠寬厚的手掌還抵在她后腦勺,避免她撞到。看到她坐穩后,才移開距離,僵硬的動了動胳膊。
趙小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干脆看也不看他,直接下了馬車。
下馬車一時心神不穩,險些跌了下去,幸而姜嶠一把攬住她的腰,將人穩穩的放到了地下。
隨行的十幾人看得目瞪口呆,又都很默契的轉過頭當做沒看到。
趙小姑臉如火燒,加快步子往客棧走。
夜里住宿,原本安排姜嶠同幾個護衛一起住。他倒也沒說什么,只是每次都是第一個出現在她房門口,她一拉開門就能瞧見那張冷峻的臉。
日子久了,趙小姑倒也習慣了。
這人真是比護衛還護衛,事事都周到自然,她若是扭捏倒是顯得小氣了。
等到云中府境內,一行人直接去何記酒樓。
云中府的何記占地面積廣,足足有五層,第五層的左邊有幾間廂房。掌柜的早早便知道二東家要來,那幾間廂房早就命人收拾過了。
他們到時正好是中午飯點,馬夫先牽著馬和貨物去了后院。趙小姑帶著婢女和幾個護衛從前門入。掌柜的迎上來,邊同她寒暄邊把她往樓上引。
不少客人往他們這邊張望。
酒樓生意異常的好,還有不少客人在等位子,旁邊供應著瓜子茶水打發時間。
有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見趙小姑一行人要上樓,當即就不樂意了。快走幾步攔在幾人面前,朝著掌柜叫道“你們這就不厚道了,我們都等了半個時辰了,憑什么這位娘子一來就能上去。是瞧著我們好欺負,還是這位娘子貌美”
趙小姑也沒說話,想看看掌柜的應變能力如何。
掌柜的連連賠不是“抱歉了,這位是何記的東家,自然要請上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