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影子剛一穿過縫隙,就聽對面一聲悶響,仿佛有什么東西從地面噴出,又飛濺在巖石上。
商挽琴神情不變,掐了幾道法決,那頭就又連續傳來一串碰撞聲。
“走。”她說,率先邁步。
鬼蓬毫不猶豫地跟上。
其他人都猶豫了一下,也跟上去。
穿過縫隙,面前豁然一亮。剛才還是冰寒至極,此時卻熱氣撲面;大地龜裂,流淌著滾燙的巖漿。地面過于碎裂,成了一塊塊漂浮在巖漿河流上的碎塊。
而那些碎塊并不穩固。下方巖漿不時往上噴射,掀翻地塊,形成金紅色的噴泉。
冰晶似的力量拽住了幾塊土地,凝固在他們腳下,穩穩地承托著他們的重量。其中有一塊地塊已經碎裂,顯然是剛才被巖漿沖擊破碎。假如剛才是人類踏足,一定十死無生。
眾人都陷入沉默。
他們都是自幼在搏殺中成長的狠角色,見慣殘酷的場面,但,盡管人類的殘酷千奇百怪,卻終究無法與自然的宏偉莫測相提并論。
商挽琴凝視著這片場景,卻感到了一股怪異的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見過這樣的景色對了,是喬逢雪。彼時她剛蘇醒前世的記憶,追著他去了翠屏山,一起挑戰山中惡鬼。那只惡鬼擅長根據人心制造幻境,而她曾進入喬逢雪的幻境,所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
為什么喬逢雪記憶中有這樣的場景他不可能來過坐忘谷。
“鬼羽”鬼蓬聲音忽然急促起來,“別在這里待太久”
噌
一縷銀光閃過,在鬼蓬眉間劃出一道血痕。
商挽琴收回刀,提起鈴鐺,頭也不回地說“注意態度。你在和誰說話”
鬼蓬一僵,閉上嘴,但還是不甘心地說“我來了解這里,你應該聽我的,我能夠”
“向導要有向導的態度。”她輕柔道,“否則我挖出你的腦子,放只蠱蟲進去,你不也是知無不言”
這副模樣令眾人齊齊一顫,都想起了另一個人,都是同樣的輕柔含笑,云淡風輕地將利刃插入敵人的腦漿。
鬼蓬打了個寒顫,徹底乖順起來,低頭道“這里要快速前進。如果在同一個地方待太久,巖漿
必定噴發。”
商挽琴點點頭很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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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追龍鈴再響。銅舌指向前方,且更抬高了一些,指著上方。
夜色太濃,視野受限。透過巖漿灼熱的光,隱約可見前方似有一面巨大的影子,那影子與夜色相融,看不分明。
商挽琴踩著地塊前進,思索片刻,再選一塊去踩。一面冰晶漂浮在她斜前方,豎立如一面鏡子,照著她背后諸人的模樣。她不時看一眼,見鬼蓬始終低著頭,只小心翼翼踩著她的腳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