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臉上涌起怒氣,盯著魏希莊道:“你把我弄進都察院是為什么?想要進午門,必須要有錦衣衛的默許!我跟你無冤無仇,還幫了你不少人忙,你為什么這么害我!”
魏希莊臉上似笑非笑,哭笑不得,這件事,還真是解釋不透,難道告訴周正,就是一時興起的惡作劇?
誰也不會信啊!
何齊壽看著周正的神色,沉吟著上前,道:“周公子,這件事我可以替東家作證,確實不是東家做的,事情有些蹊蹺,我們也還在查。”
周正冷笑一聲,依舊盯著魏希莊道:“我要這件事的所有案宗,尤其是上官勛與李實的,他倆的過去,哪怕是一天上幾次廁所,我也要,你要幾天!”
魏希莊被周正盯的頭皮發麻,頭疼不已,道:“十天,不,五天,五天我就給你行了吧?我說兄弟,我知道你幫了我大忙,我記著你的好,本來調你去都察院也就是想整整你,但那是正七品的監察御史,多少人打破頭搶不到,我這也不算害你吧……”
周正冷哼一聲,站起來道:“三天后,我派人來取,要是沒有,我燒了你的茶樓!還有,上官勛給我照顧好,不然我燒了你所有的鋪子!”
周正說完,大步離去。
“哎哎,周征云,不是,我說,你,喂……”魏希莊站在桌前,向著周正招手,目送周正下了樓。
魏希莊滿心不是滋味,也有了火氣,轉向看何齊壽道:“老何,這件事,其實不怪我你說是不是?周小子用得著發這么大火嗎?七品官啊,他老子混了二十年才混到,他這是一步登天了好吧?”
何齊壽陪著笑,道:“周公子的反應也能理解,東家,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出誰在幕后操縱這件事,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沖著東家來的?”
魏希莊近年干的事情就是跟著錦衣衛抄家,抓人,審訊,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想報復更是如過江之卿。
魏希莊神色正經下來,臉色變了變,目光冷色,道:“你說得對,我這就去回去查,你動用你的關系,先摸一摸,我倒是想看看,誰要動我!”
魏希莊怎么說也是九千歲的族孫,連閹黨那些文官大佬見了都要客客氣氣,豈會沒有一點火氣!
何齊壽點點頭,道:“對了東家,這件事沒有查清之前,不要聲張,李太監是九千歲身邊的紅人,在皇上跟前也說得上話。”
魏希莊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了,我先走了,你盯著周小子,別讓他沖動干傻事。”
何齊壽道:“是,我這就派人盯著。”
魏希莊沒再多說,拿著刀急匆匆的走了。
魏希莊認為會干傻事的周正,這會兒轉過拐角,探出頭悄悄的觀察茶樓,等了一會兒,微笑著轉身離開,神色從容自如。
周正剛才的怒是半真半假,是魏希莊調他去的都察院這件事讓周正意外,但心里也松口氣,至少不是看不見的黑手。
至于魏希莊在背后設計搞他,周正不信,魏希莊用不著這樣,真要他幫忙,以魏希莊的性子多半會直說,再說,魏希莊也做不出這樣精密的設計。
周正半真半假的發怒,不過是借此向魏希莊試壓,讓他幫忙查些事情,不然依照魏希莊的性格,十之七八會推脫或者跟他做交易。
魏希莊不知道周正沒真生氣,周正也不知道魏希莊懷疑這件事不是針對周正,而是沖他去的。
兩個人各有心思,各有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