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對于身后的腳步聲仿若未覺,與福伯道:“福伯,我心里有數,對了,你上次找的那些市井之人,就是散播消息的人,現在還可用嗎?”
福伯眉頭皺了皺,道:“二少爺,你要做什么?”
周正隨手端起碗,道:“這么好的機會,不能不利用,我要樹立一個堅決反對朋黨,被朋黨打壓,受盡迫害的直臣形象。”
福伯苦笑一聲,道:“二少爺,現在清名,直臣沒用,還會是催命符,老爺那么做是他地位低,又有上面護著……你現在不同,要是還這么做,等于火上澆油,這是……嫌死的慢嗎?”
到最后,福伯已經顧不得主仆身份了。周家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他必須要點醒這個稀里糊涂,總是闖禍的二少爺了。
周正微不可察的搖頭,心里知曉周老爹怕是更憂心,思索片刻,道:“這樣吧,你把人交給六轍,我讓他去做,你勸勸爹,不用那么擔心。對了,我待會兒還要出去一趟,給我留門。”
福伯一慌,連忙道:“你還要出去做什么?”
周正沒有回答,連吃幾口,擦了擦嘴,站起來道:“你們都不用跟著,我一個人去。”
福伯,劉六轍都很擔心,想要說話,周正擺了擺手,大步向著外面走去。
他沒有走前門,而是罕見的走了周府后門。
上官清看著周正的背影,似想要跟過去,猶豫了下,還是立著沒動。
福伯看著周正離開,臉上越發的不安。這二少爺行事與常人大為不同,屢屢冒險,這一次,更是將整個周家都搭進去了。
他心里嘆了口氣,轉頭看著眼前睜大眼睛滿是希冀看著他的劉六轍,心里越發苦笑。
周正出了門,七拐八折,確定沒人跟蹤,這才來到十王府附近,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在等著了。一見周正來到,連忙匆匆跑過來,一臉的拘謹與不安。
“周御史。”來人陪著笑道。
“等很久了?”周正看著這個人,淡淡說道。
“沒有沒有,小人也是剛到。”李忠慌忙陪著笑,點頭哈腰,連聲說道。
李忠,李實的那個隨從,把柄在周正手里,寫下效忠書,而今生死都掌握在周正手里,哪敢大意一絲。
周正瞥了他一眼,目光看向并不巍峨,卻非常不一般的十王府,道:“知道我給你安排的去處嗎?”
李忠也看了眼十王府,道:“知道知道,是信王府,小人去做一個管事。”
周正望著十王府,仿佛能看到王府里面,目光悠悠的道:“進去之后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準做,忠心侍奉,其他的都一概不多看,不多問,不多嘴,尤其是對于政事,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能結黨……”
李忠聽著,連連點頭,但心里是莫名其妙,疑惑不解。
他不明白周正為什么安排他去信王府,不明白去了為什么還什么都不做,他去了到底有什么意義?
不過,與其心驚膽戰的待在皇宮里,信王府對他來說是一個好去處,至少不用擔心周正讓他做一些為難的事情。
周正瞥了眼李忠,心里已經決定再安排幾個后手,便淡淡道:“去吧,我不找你,大街上遇到,也要裝作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