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長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田爾耕忽然笑著道,臉上越發的陰森,令人心神發冷。
田爾耕這是答應了。
周正哪敢大意,這種人絕對是吃人不吐骨頭,若不是明年大變在即,周正根本不會與這種人有絲毫牽扯,哪會有什么交易。
“很快就要過年,元宵節之前。”周正斟酌再三,說道。這樣,就有差不多一個半月的時間,足夠周正運作。
“必選在年前。”田爾耕神色驟冷,沉聲說道。
周正眉頭微皺,道:“時間太緊,我的情況你清楚,我騰不出手。”
田爾耕徑直站起來,俯視著周正,淡漠的道:“你若是做不到,就不用出去了。”
他的意思很簡單,周正要在詔獄里將李恒秉送入天牢,要么李恒秉進去,要么周正永遠留在這里!
似乎擔心周正真的做不到,田爾耕又道:“我會讓魏希莊幫你的。”
說完,田爾耕轉身就走了,沒有多留半刻。
周正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那種陰冷感覺才緩解,周正才暗暗吐了口氣。
田爾耕的出現出乎周正的預料,周正面對的形勢,更加嚴重與緊迫了。
周正默默的坐著,神色沉吟,好一陣子,他轉過身,拿過身前的紙筆,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
魏希莊安排好的那個門衛又悄悄出現,站在周正門口,看著周正在寫字,小心的陪著笑,又站到了門口。
周府。
周清荔揣著奏本,準備出門,劉六轍卻從外面興沖沖的跑回來,險些與周清荔撞的臉對臉。
福伯在一旁看著,本就滿心凝重,頓時呵斥道:“慌慌張張的干什么,天塌了嗎?”
周清荔面無表情,理了理衣服就要走。
劉六轍卻快速擋住他,低聲道:“老爺,二少爺沒事。是二少爺的朋友故意抓他去避難的,等風頭過了,二少爺就回來了。”
周清荔懷揣著那道‘伏罪書’,已經做了必死的決心,聞言頓時一怔,突然反應過來,說道:“是魏希莊?”
福伯也面露激動之色,道:“當真?”
劉六轍是最激動的了,道:“是,我就是來告訴老爺一聲,二少爺要見我,我還得去詔獄。”
周清荔有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連忙道:“快去,征云有什么話,立即帶回來。”
劉六轍哎的一聲,飛速轉身向詔獄方向跑去。
周正被錦衣衛抓走這個半個時辰,整個周府都是惶恐忐忑,氣氛凝重,劉六轍的興奮可想而知。
福伯自是長松一口氣,與周清荔微笑道:“老爺,二少爺還是有分寸的。”
周清荔心底也是狠狠的一松,暗吐一口氣,面色卻不動,冷哼一聲,道:“這次他回來,說什么我也要他辭官,老老實實的給我回鄉。”
福伯當然是這么想的,這二少爺太能惹禍了,誰知道下一次會是什么。
周清荔與福伯轉身回府,福伯含蓄的解釋了幾句,周府上下的緊繃氣息頓時為之一松。
但是外面,風云激蕩,已然成烈火烹油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