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在這里好吃好喝,還睡了一覺。
魏希莊在外面東奔西走,四處打探消息,還要抹平一些危險,忙的腳不沾地,焦頭爛額。
他來的時候,正看到周正在吃飯。有魚有肉,還有燒雞,女兒紅,滿屋子的酒香氣。
魏希莊先是楞了下,接著就滿臉怒容,一屁股坐在周正邊上,伸手就抓,往嘴里塞,同時含糊的道:“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在這里大吃大喝,你對得起我嗎?”
周正笑了聲,拿起酒壺給他倒了杯酒,道:“慢點吃,我不跟你搶。”
魏希莊也是餓的太狠了,雙手抓著雞腿,包子就拼命的吃,拿起酒壺就往嘴里灌。
周正看著他,神色不動,等了一會兒才道:“外面什么動靜,你那些人說的是含糊其辭,你給我說說。”
魏希莊吃了一會兒,這才緩解過來,放慢速度,一邊吃一邊將外面的動靜講了。
魏希莊了解的自然更詳細,但周正聽著卻疑惑,道:“上面沒有處置的意思?為什么?是你做的?”
魏希莊喝了口酒,順下嘴里的東西,道:“我是去九千歲那給你求情了,但九千歲沒答應,按照我對九千歲的了解,這不是他的風格。”
周正沉著眉頭,心里越發不解,自語道:“這不是正常的處理方式,那些大人物一片安靜,都察院也不處置,奇怪了……”
這里面自然是詭異莫測的,說不通的。
周正哪里想得到,天啟皇帝厭惡百官的無能,他恰好能懟百官,就這么被天啟注意到了。
魏希莊雖然不懂朝局,可也明白現在周正十分危險,一臉肅色的道:“老周我告訴你,外面安靜不代表安全,越安靜就越危險!”
周正會意的微微點頭,默默無聲。
他經過一天一夜的思考,對眼下的局勢有了多種的預判以及處理方式,現在外面發展的詭異莫測,他需要小心權衡。
魏希莊看著周正的神情,不敢亂說話,這個時候,是周正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不能打擾。
周正認認真真的盤算好一陣子,道:“李恒秉有什么動作?”
魏希莊連忙道:“我按你教的,在他府里收買了一個人,但消息有限。這個老小子平日除了吃飯就不出書房,對誰都相當嚴苛,尤其是對他自己。他那個如夫人更沒動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周正看著門外靜靜思索一陣,道:“我寫了封奏本,你幫我送入通政使司。”說著,他從桌上抽出一道奏本,遞給魏希莊。
魏希莊一怔,隨手接過來,翻開,嘴上道:“這個時候你寫自辯嗎?沒用的,他們可是幾十道……你,你寫遼東的,你建議對遼東的軍政進行改革,你這是要捅婁子啊……你不知道現在遼東是朝政一大關心重點嗎?袁崇煥等人立馬就要敘功了……”
魏希莊一臉驚愕的看著周正,雙眼大睜,很是吃驚。
周正右手捏著衣角,一邊沉吟一邊說道:“這個時候,我不能低調,遼東也確實要改革不可,不然日后還不知道要出多少事情。”
遼東以后出的事情已經不能用多來形容了,可以說,遼東拖累了整個大明,大明的滅亡,遼東也有一份很大的‘功勞’。
魏希莊一臉凝重,道:“你這道奏本送上去,朝野非炸開不可。”
周正在奏本上建議,設立遼東巡撫衙門,有七人組成,每當決策,少數服從多數,任何人必須嚴格執行,不得內訌,拖后腿,否則以叛國罪處死。
不說這樣的改革不合朝廷法度,單說這個‘叛國罪’,要知道遼東向來諸多將帥不合,這是要是論罪,不說遼東的袁崇煥,王之臣了,朝堂上舉薦他們的大人物該作何感想?
這簡直就是打他們的臉,而且是非常響亮!